站在門口,他還是問了一下:“請問,你們認識劉蘇悠悠嗎?”
來人揹著揹包,中等身材,黑頭髮黃面板黑眼睛,模樣很普通,沒有劉蘇悠悠的男朋友那麼漂亮,但確定也是中國人無疑。於是娜塔莉亞同樣熱情地招呼:“我是她的室友,您是來找她的嗎?請進。”
席況鬆了口氣:“哦,她還是住在這裡啊。”
“歡迎歡迎,請坐請坐。”安德烈夫拉出一把椅子,請他坐下,“我們沒有茶,有咖啡,您喝不慣吧?”
“可以。”房間有暖氣,但與外面溫差較大,席況昨天到的柏林,一大早趕車,下車又找一陣,渾身寒冷,正想喝點熱的,但是更想快點看到心愛的姑娘,放下揹包問,“我想找劉蘇悠悠,她在哪兒啊?”
安德烈夫泡咖啡去了,娜塔莉亞近來德語的掌握進展很快,聽男人的口音還沒有自己標準,馬上想表露一下,說:“我們一大早就出去了,那個時候她還在睡覺,現在沒有回來,可能,可能和她男朋友一起去遊玩去了吧。”
“什麼?她男朋友?”席況眼中有冰冷的光芒閃過,湧動著無法自控的失望。
安德烈夫端來了咖啡,放到桌子上,看出男人神情異樣,問道:“請問,您是劉蘇悠悠的什麼人?”
“我是她老師。”席況馬上恢復了正常,但是內心陰鬱和煩悶如潮水翻滾:悠悠怎麼又有男朋友了呢?那個男朋友,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也不可能大老遠跑過來吧?莫非,她到這裡來又交男朋友了?是為了報復那個姓羅的嗎?還是為了解決她生活中的難題?不,她不是這樣的人,還是問問吧,“哦,她男朋友是哪裡人?”
這個中國的男人雖然長的不帥氣,但是聲音很好聽,是濃郁到骨子裡的男低音,因為有情緒,帶著幾分沙啞,娜塔莉亞很有好感,馬上說:“您是他老師,還不知道嗎?她男朋友長得好英俊,好漂亮,也是個中國小夥子。”
席況如醐醍灌頂,靈光閃現了一下,又問:“在哪裡工作的?”
“在不萊梅醫院,是從中國來進修的醫生。”安德烈夫瞭解的更多。
哦,不就是那個湖城醫院的醫生嗎?陰魂不散啊,居然跟隨到這裡來了。既然要到德國,席況也做足了功課。德國雖然不大,在中國來說,不過相當於一箇中等省的面積。可是不萊梅在德國的北方,而特利爾在南方,不可能天天來吧?於是問:“他經常到這裡來?”
那兩個東歐男女打量著眼前的人,見他心事重重,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問題。娜塔莉亞說:“經常來。原來每週都要來的,劉蘇悠悠叫他不要來那麼勤,現在是兩個禮拜來一次,今天是應該來的日子。一般也就中午到,我們一起吃中飯。今天可能來的比較早,他們兩個到外面吃飯去了吧。”
安德烈夫說:“他們兩個都是中國人,不喜歡吃西餐,不會在外面吃的,都是劉蘇悠悠在樓下公共廚房燒,可能是去買什麼東西去了,一會兒就要到。”
“劉蘇悠悠燒給她男朋友吃?”嫉妒像蝕骨的蟲子,讓席況四肢百骸又癢又痛。
“您喝咖啡呀!”娜塔莉亞把咖啡杯子往他前面推了一下,“在我們這裡,都是劉蘇悠悠做菜,她做得可好吃了,大家都喜歡。我們兩個今天都上街了,也沒有在外面買飯吃,都等她回來給我們燒中飯。吃了她燒的中國料理,德國的什麼菜我們都不喜歡吃了。”
不是專門為那一個大夫燒菜,也可能是聽了我的勸告,自己燒飯菜吃,那姑娘還是聽話的,席況不再那麼鬱悶了,可是要燒給幾個人吃,還燒得很好吃,這可是出乎意料,又有些擔憂:“聽說你們學習很緊張,她哪裡有時間給你們燒飯菜?”
安德烈夫發現男人異樣的關心,解釋道:“我們一起做飯菜,大家動手,她只是炒菜,其餘都是我們做。”
娜塔莉亞格外誇讚:“劉蘇悠悠可能幹了,她燒的菜特別好吃,我們還賣中國料理,省下了伙食費,連下學期的學費都能賺到。”
還擔心她沒有錢用,想不到還能賺錢,那丫頭怎麼那麼能幹呢?過去可沒有聽說過,還能帶給自己多少驚喜?唉,這麼好的姑娘,怎麼自己又晚來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