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永起床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他今天根本就沒打算去上班。
出差一趟讓他找回了大學時候軍訓的感覺,現在背靠著軟墊席夢思,他根本不想離開。
七點半鬧鐘響的時候他醒過一回,也聽到外面的動靜,不過隨著陸枉凝重重帶上門的聲音他又睡著了。
——關門不能文明點嗎?不是你家的門不心疼是不是?!
這是他再次睡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江之永坐在餐桌享用著那盤三明治,一口下去咬了大半,醬料用的是他最喜歡的那個牌子,他吃的特別心滿意足。
不過不上班也沒什麼事情好做,江之永覺得最近有點工作狂傾向。
之前沒事就想著翹班,能拖就拖,整的公司對他來說就是地獄,踏進去一步都會灰飛煙滅的架勢。最近一改常態,不僅天天報道,還自覺加班,他辛辛苦苦當老闆是為了跟打工人一起加班的嗎?
江之永吃掉最後一口,就拿起盤子打算放到洗漱池去。骨瓷盤子剛離開桌面,他就瞥到又一抹淡青色飄飄揚揚的從桌上滑下去,然後輕輕的落在瓷磚地上。
是一張便籤紙,背面朝上,隱約看到有黑色的墨跡透過來。
放了盤子,江之永蹲下去撿。
——少爺,給你準備了早餐,用的是‘江總指定沙拉醬’。吃完記得把盤子放到廚房~
江之永看到末尾的波浪號忍不住想笑,感覺就像是陸枉凝在他耳邊說這句話一樣。
俏皮、可愛。
他忽然很想見她,就在這一刻,想要立馬站在她面前。
江之永平時不洗碗,也不太具備這項功能。陸枉凝來之前是阿姨負責,陸枉凝來之後一手包辦了阿姨的工作,弄得阿姨很不自在,有一種白拿錢不幹事兒的感覺。
說直白點,她甚至覺得年近五十的自己被包養了……
他本來是想找個理由辭退的。
不過劉姨家裡情況不好,就指著這份收入養家餬口。江之永想了想還是沒辭,只是安排阿姨去給他另外的房子做定期的清理,一週輪換著來也能有雙休,而且這樣他換地方住的時候也比較自在。
有活兒幹阿姨也很樂意,所以就不來了。
他把碗放到洗漱池裡,看著上面星星點點沾著的沙拉醬,他鬼使神差的拿起盤子開啟龍頭開始嘗試他從未嘗試過的事業——洗碗。
是不是沖沖就可以了?反正也沒有油,江之永心說。
水流碰到盤子的一瞬間就彈起來了,又不少細小的水柱呲到了臉上,他不得法的在水柱下面轉著盤子,洗碗洗得脾氣都上來了。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幹這事兒,出生二十六年了他就沒幹過這種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