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黃花梨手串就算品相好,也就萬兒八千的價格,可是老者手上的卻是黃花梨中的頂級糠梨全鬼眼,包漿圓潤,色澤厚重,絕對是幾十年的老物件。
許老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是趙館長要給自己的學生開小灶,不過這個小姑娘的確很有天賦,古玩鑑賞這一塊的功底深厚,眼光也好,轉而想到安家的家世,許老爺釋然了。
普通人家做這一行,就如同店員小吳一般,都是靠書本上學到的一點知識,然後再來古玩街摸爬滾打,到了四五十歲才小有成就。
可是安欣穎這樣的千金小姐卻是不同,從小就和這些老物件接觸,哪個豪門世家沒有一些壓箱底的寶貝。
珠寶玉石也好,字畫擺件也罷,見得多了,眼力勁就上來了,再有名師教導,那絕對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看到賣畫青年將畫卷展開,老者眉頭皺了一下,倒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讓身旁的女學生去鑑賞鑑賞。
“怎麼?這畫你見過?”老許低聲問了一句。
這畫雖然是現代畫,可是技法和用色的確有可取之處,否則許老爺不打算花兩萬塊錢買下來,但是看趙館長這表情分明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三個月前有個小青年拿著畫找到了博物館,想要讓人幫忙免費鑑定一下。”趙館長回了一句。
這樣的事經常在博物館發生,畢竟一般大師的鑑定費都不低,有些人就想了些歪門邪道,拿著東西到博物館死纏爛打,有些人被糾纏的沒辦法了,只好幫忙看一眼。
當時這畫在博物館也引起了一陣小轟動,趙館長都被驚動了,不過他鑑賞了一番之後得出了和許老一樣的結論;一副色澤豔麗的現代畫。
安欣穎對著畫卷仔細的觀看,賣畫青年則是激動的搓了搓手,這要是能賣上高價,他就發財了。
十分鐘之後,安欣穎就回到了趙館長身邊,“老師,這幅畫的顏料很獨特,異常的鮮亮,我懷疑是在顏料里加了提亮的化學藥劑,現在看著色澤明豔,估計一年之後顏色就會褪敗。”
見趙館長認同的點了點頭,安欣穎清脆的聲音繼續響起:“這畫的技法和用色的確大膽獨特,看畫法應該是個年輕人,而且年紀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這幅畫在層次和構圖上,我認為是仿照《清明上河圖》所作,只不過用了過多的技法,多了一些匠氣,少了靈韻和意境,再加上畫卷損毀了三分之一,沒有收藏價值,不過用色和筆法上可以學習一下。”
聽到這裡,沉默站在一旁的方棠抬頭看了一眼高傲自信的安欣穎。
這幅《陌上春遊圖》看起來的確是年輕大師所作,而且構圖和筆法是不夠純屬,但用色這一塊絕對是高屋建瓴,說什麼匠氣,沒有意境,純粹是為了貶低而貶低。
賣畫青年越聽表情越難看,而安欣穎只是冷漠的收回了目光,一錘定音的給出了最後結論:“這畫真正的價值不到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