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帕特里西奧其實並不算殘暴,至少,他從來不親手懲處手下,不是讓軍隊的審判官審判,就是讓教堂裡的牧師審判。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僕人下此辣手。
安東尼·帕特里西奧看著他的屍身皺眉道:“拖下去。”
馬上就有人一聲不吭地上來處理乾淨了。
“其他人都下去,把今天到過地牢的人都叫來。”安東尼·帕特里西奧冷冷說了一句。
羅伯特·席爾瓦硬著頭皮問了一句:“大人,夫人已經睡了,也要叫來嗎?”
安東尼·帕特里西奧看著他,直把他看得冷汗都出來了,才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羅伯特·席爾瓦不敢再說,躬身倒退了出去,帶著兩個人直奔苔絲的臥室。
房門外響起敲門聲時,苔絲心一驚,看了一眼睡在床腳沙發椅上的女僕。女僕出聲問:“誰啊?夫人今日嚇到了,已經睡下了。”
羅伯特·席爾瓦的聲音傳來:“那請叫夫人起床,大人有請。”
女僕看了看苔絲,苔絲的臉微微有些發白:“夫人已經睡著了,你去回稟大人,有事明天再說吧。”
羅伯特·席爾瓦繼續道:“請把夫人叫醒,大人有請,不得耽誤,今日去過地牢的人,大人都要親自問話。”
女僕聽聞此話一慌,看著苔絲不知所措。
苔絲倒是還算鎮定,她攏了攏頭髮,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吩咐道:“取披風來,我不換衣了。”
等羅伯特·席爾瓦舉著火把將苔絲和她的兩位女僕帶到地牢時,安東尼·帕特里西奧已經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苔絲上前行了個禮,便撲到他身上,嬌嗔道:“大人,你不知道那個東方人是個魔,今天把我嚇壞了,我的肚子都痛了,恐怕也嚇到寶寶了。”
安東尼·帕特里西奧扶住她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拉開,看著她淡淡道:“我親愛的夫人,這種事不該你碰,你逾矩了。”
苔絲攏了攏身上的披肩,低垂著眼眸,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道:“大人是在怪我?”
安東尼·帕特里西奧將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為她整了整上面的坐墊,柔聲道:“夫人,你先坐。”
苔絲坐了下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分給她的那個男僕,心裡七上八下。
安東尼·帕特里西奧看了兩個女僕一眼,冷冷道:“夫人懷孕了,你們不好好照顧她,怎麼還會由著她的性子到這種地方來?”
兩個女僕在他眼神的逼視下腿一軟,也跪了下來:“大人,我們錯了。”
安東尼·帕特里西奧不再看她們,也不讓她們起來,對跪著的那個今日在現場負責掌燈的男僕道:“當時是個什麼情況,說清楚。”
那男僕嚇得蜷縮著身體回道:“當時夫人命羅尼鞭打蘇……蘇先生,然後發現了蘇先生流出了藍血……”
苔絲插話道:“大人,真的好可怕,那個東方人他是個魔,他的血是藍色的。”
安東尼·帕特里西奧轉頭看著她,“噓”了一聲道:“夫人,別打岔,聽他說完。你們把他打得皮開肉綻流血了,他當時是不是很疼,他有沒有求饒?”
“沒……沒有,蘇先生一直忍耐著沒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