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枝想想,上前柔順的問,“姑娘心情不好?能跟奴婢說說麼?就算是不能替您分憂,起碼聽您說說,您心裡也舒服些,不是麼?”
還是這個丫頭善解人意張蜻蜓滿肚子牢騷,抱怨起來。
綠枝很快明白過來,卻也只能替她嘆氣,“這也是實在沒有法子的事情,我勸姑娘也想開些,這兩日我把櫃子裡的東西也清了清,上回有二姑爺送的那對犀角杯,還有老爺賞的珍珠項鍊,倒也算是有幾樣東西的。還有一物,”
她取出張蜻蜓從郎世明那兒拐來的抹額,指著上面的大珠子悄悄的道,“這要是能有一對,倒是可以給姑娘綴上鳳頭鞋上,倒極是體面的。可惜只有一個,來歷又不太正。不過若是能配些金子,打個鐲子也很不錯。要不咱們把一些不值錢的首飾拿去換換,把這顆珠子給鑲起來?”
綠枝不知道這珠子的來歷,只聽說是鬥菊會上旁人送給姑娘的。但張蜻蜓清楚,那小子可是潘雲豹的好友,若是拿他的東西做了嫁妝湊數,未免讓人小看了自己,“算了,這顆珠子你拆下來藏著,留著日後再說吧。”
綠枝點頭應下,因在外間不便,就在屋角坐下靜靜拆起了珠子。
張蜻蜓正在努力的心平氣和下來想事情,忽聽門外嘈雜之聲響起。
“你們不許進去”
“你攔個勁兒?姑娘,三姑娘,我們來給您請安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對年輕夫妻硬闖了進來,而彩霞跟在後頭,掙得是滿面通紅。
張蜻蜓瞧那男子長得與彩霞頗有幾分相似,卻是一臉油滑,而旁邊那婦人肚腹明顯隆起,心下已然猜到是誰了。
二人一進屋,卻如蒼蠅盯著有縫的蛋般,一齊就盯上綠枝手中還來不及收起的珍珠了。
那江氏頓時兩眼放光,滿臉堆笑,連請安也顧不得,就直奔著綠枝而去,“喲好大的珠子,這是要做?現我來了,姐姐只管把活計交給我就是”
張蜻蜓沉下臉,“這是哪來的沒規矩的東西,通通給我打出去”
彩霞窘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她平生自負,就是這一對不成器的兄嫂,簡直是丟盡了她的臉。
見張蜻蜓發了脾氣,江瑞夫婦怔了一怔,卻是絲毫不懼,賠笑著上來,“三姑娘,您還不認得我們吧?無錯不少字彩霞你也是的,怎麼跟個啞巴人似的,也不解釋?我們是彩霞的哥哥嫂子,夫人交待,以後就讓我們夫妻給您做個陪房了。姑娘您看您這兒怎麼還有這麼些東西沒收拾的?趕緊交給我們,尤其是那些值錢的物件,以後我們兩口子給您收著,包管一點也錯不了”
他們滿心欺張蜻蜓是年輕姑娘,縱是小姐,能有多少見識?所以一上來就這麼咄咄逼人的要管事。
可張大姑娘是哪裡長大的?從小市井街坊之中就見過無數的潑皮無賴,此時聽他們這麼一說,倒是呵呵冷笑,生出個主意,“你們是母親派來的管事?那好呀現就去上房,把我的嫁妝看牢了,可一件也不許錯喲”
(感謝金欽又送來的兩隻小黃雞,三隻一起下鍋燉肉湯吧,補補好讓小蜻蜓趕緊嫁人去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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