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有一點不大合理。”錢叔想了想,他跟體制內的人打交道比較多:“你看這人,進了體制後,升得太快了,平日裡,就算是調崗,適應崗位都得小半月吧?”
他這進去才幾天啊?
還提幹,還升職。
陸懷安嗯了一聲,神色略微凝重:“那麼,就有第二種可能。”
他手指頓住,緩緩地道:“他事先有過準備。”
不管是哪裡透出來的訊息,事先前所準備的話,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事先有準備,所以上上下下早就統一了思想,各種資料都是現成的。
“甚至,他們可能做了兩手準備,真遇到了這事,就捐,有後路,就撤。”
只是這些內情,別人不會知道,世人皆以為是他們順勢而為。
聽著他們討論得越來越深入,甚至開始算那個廠長是否有其他隱情,錢叔聽得有些不耐煩:“可是,這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那個廠長真有什麼渠道提前得了訊息,先做了準備,跟他們也不相干啊。
重要的,不是他們眼前嗎?
“我……反正我不想捐。”錢叔悻悻。
陸懷安說得有些口渴,喝了口水:“這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跟著他理清了思緒,龔皓也有些明白過來:“既然不是一拍腦袋就做出的決定,而且北豐這邊也沒人跟上,就說明,捐廠,是走投無路的最佳選擇。”
反過來說,只要還有路走,就不必捐。
“什麼路呢?”
是啊,什麼路呢?
現在這些報道,可口口聲聲都是說捐廠有多少好處。
甚至,還有人被評了先進分子,還有勞模什麼的……
陸懷安摩挲著杯沿,沉思了片刻:“你們說,這先進分子……有沒有用?”
“沒啥用吧。”錢叔琢磨琢磨,說是上回有人捐了條路,都搞了個先進分子回來。
以前是連縣報都沒得上的,也就現在這情景,才搞的這麼盛大。
其實就是個口頭表彰,頂多送個獎狀,沒一點實質作用的。
“真夠敷衍的。”龔皓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