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岰的老村長猶豫著手都有些抖,顫了好幾下才點上了煙:“我當時,其實也是想過的。”
只是近些村子,其實都有些牽親帶故的。
真要把話說絕了,以後不好行事。
“所以我私下裡跟他們村長說好了的,他們要走我們這邊可以,但是菜賣不賣的,跟我們沒關係。”
行吧,好歹還是提了一句這個。
陸懷安讓他們把話說透一點,最好是找人說說清楚:“省得回頭扯皮。”
回來的路上,村長猶豫很久才問他:“應該不至於的吧?”
他們村裡,互相都好說話得很。
“這是我們村。”陸懷安搖搖頭,笑了:“情況不一樣的。”
村長這是見的少了,像陸家村,為著一根黃瓜藤,能抄菜刀砍到人家門檻上頭。
更別提別的了。
新安村的情況,跟其他村子都不一樣。
見村長惴惴,陸懷安想了想:“你可以打個電話給周叔問問。”
“……哎,好嘞。”
到了家,村長越想越不對勁,真個打了電話給周叔。
他當然不好提自己這邊的事情,寒喧兩句,他笑著問上次的方法起效了沒。
說到這個,周叔就一肚子的苦水:“唉,開始是有用的。”
一開始,說要扣分,又要威脅他們不收菜,那可真是太嚇人了。
村裡人都老實了幾天。
沒人敢往菜上塗泥巴了,也沒人敢上頭潑水了。
但到底還是有人懶怠,被逮著了。
說要扣一分。
扣一分,菜就收得少了些,那人沒在意,沒當回事。
結果第二天收菜時,多的他們就不收。
當場就鬧起來了,周叔說起來都氣得半死:“一個個的,油鹽不進!”
尤其是當下,又檢查出來兩三個有問題的,要把這些有問題的菜給退回去,那些人直接不買賬了。
“反正鬧得挺狠的。”周叔抽了口煙,氣的不輕。
一個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
反正是咬死了菜都長這樣,不收?直接塞車上,看你收不收。
要再有話的,直接把菜往筐子裡頭一扔,手伸進去混一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