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崢坐在旁邊的側椅上,手裡捻動著呂沉給他的那枚護身符,眼神有些低沉。
“呂神……他到底是什麼人?”
乾瘦少年捻動護身符,喃喃自語道,聲音極其低微,隨車的醫護人員和司機根本沒有注意,救護車裡之有滴答作響的機器聲,根本無法注意到。
可乾瘦少年這喃喃自語剛剛落下,遠處躺在擔架上的一名年輕僧人猛地抽搐一下身子,掙扎著從擔架上坐起。
面如冠玉年輕僧人猛地睜開眼睛,臉上的黑氣還隱約存在,有些迷茫的打量著四野,恍如隔世。
這僧人不是別人,正是出身自少室山的年輕翹楚,冠一。
通常救護車只能躺一名患者,但因為私立醫院內的患者太多,所以抽調了不少獻血車,當做臨時的救護車轉移病人。
因為體內死氣禁錮的原因,動彈不得的冠一一直沒有被發現,直至有醫護人員經過時,才發現這裡還躺著一名年輕僧人。
工作人員看著年輕僧人生理體徵正常,可就是怎麼也叫不醒。
反正都是職責之中的事,索性就將年輕僧人一起送上了李崢等人鎖在的臨時救護車,準備轉送至羽水市的各個三甲醫院,進行深度檢查與治療。
化金林已死,冠一體內的死氣封鎖逐漸淡薄。
年輕僧人對外界幾乎是半夢半醒之中,一門心思跟身體內的死氣較勁,準備突破封鎖,可就當死氣還剩最後一層的時候,半夢半醒的冠一突然聽到了耳畔的聲音,這才一個激靈突破了最後一層的間隔。
年輕僧人宛若詐屍一般的行為可是把李崢嚇了一跳,下意識張口想要口吐芬芳,可一看是個出家人,索性也收了神通。
在相識了呂沉之後,乾瘦少年對於各種出家人都有一些敬畏之心,若是放在以前,冠一就算是氣的七竅流血也不一定能罵得過李崢。
“這位施主,您剛才說的可是呂沉,呂道長?”
恍如隔世的冠一回過神來,望著一旁的乾瘦少年,沉聲問道。
李崢一怔,剛的不敬之心全部收了去,抬頭問道:“你也知道呂神?”
可剛一抬頭,李崢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突然一怔,車窗外又是一陣極其眼熟的黑霧,不僅喃喃沉吟:“這是……”
冠一心頭所感,轉頭回頭望去,原本恍如隔世的眉鋒突然崩起,還參與著黑氣的臉上閃過一抹威嚴之色。
“好大膽的妖魔鬼怪!”
冠一怒斥一聲,渾身上佛光再起。
經過一夜的變故,此刻的年輕僧人對於鬼物已經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一把拉開救護車車窗,一個魚躍從視窗翻出,渾身蒙上一層宛若金剛羅漢般的銅色,一雙大手宛若奔雷一般撲向那團黑霧。
可無黑霧中早就一片虛無,一雙奔雷佛手只是將黑霧撓得一陣渙散搖晃,其餘根本沒有其他的作用。
“吱嘎——!”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音響徹在凌晨的羽水市,臨時救護車一個急停,猩紅的剎車燈不斷閃爍。
李崢看了一眼母親並沒有問題,腦子裡幾乎是鬼使神差一般跟著下了車,站在車下,看著那渾身籠罩著佛光宛若金身羅漢的年輕僧人一手託著佛珠一手虛攥成拳,滿臉的金剛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