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山路上,漫長的運糧隊伍如同螞蟻般連綿了數百米。押解糧草的小軍官看著騎馬走在最前面的紫衣男子,眼中不由帶了一絲敬佩。
這一路趕的,就算他們行伍出身的人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但沒想到這嬌生慣養的貴公子竟然連吭都沒吭一聲,完全打破了大家最初猜想的他走不到三天就要拖大家後‘腿’的預測。人雖然不親近,路上也沒幾句話,可一直每天最晚下馬最早準備出發,騎在馬上的背一直‘挺’立的如松柏般,如此的作風讓這群老兵也不由得在心理暗暗佩服。一路上再累也沒有人抱怨過,個個在心裡都說再怎麼孬種也不能讓這小白臉比下去了吧。
“武大人,天‘色’快黑了,是不是該找地方駐紮了?”小軍官走上前去問道。武敏之看了看天‘色’,約莫今天走了也有三十里,應該夠了。自己騎馬都覺得辛苦,更別說底下走路的,想到這裡便揮了揮手,淡淡的說“好吧。傳令讓所有人停下,就近駐紮。”
一聲令下,所有的人解脫般的散開來,安安靜靜的隊伍一下子喧鬧起來,有的人生火做飯,駐紮帳篷,收拾運糧草的車子,武敏之站在林邊看了看喧鬧的人群,把手上的馬韁‘交’給身邊的‘侍’從,自己一個人往僻靜的地方散步去了。
順著河流漸漸前行,聽著那喧鬧的聲音遠了,武敏之才頭疼的‘揉’‘揉’腦袋,人聲噪雜的地方果然不適合思考。現在終於能靜下心來想想李賢的來信地內容了。城裡的情況果然比料想的複雜,不過賢處理的很完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想到這裡,武敏之總算有點類似於看到小孩子長大的欣慰感,但是轉念一想,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能力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這些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想他兩封信中不一致的地方,武敏之的眉頭又不禁皺了起來,第一封信死命地催自己快點,而且一定要從正‘門’入城。聲勢越大越好,而後一封信卻是說自己不用那麼趕,至於進城的方式越不引人注目越好,如果可以,最好在離城二十里之外就派人送信給他,他會派人晚上來接應。
又不是做賊,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武敏之‘揉’了‘揉’眼睛,想不通啊。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反正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就放手讓他做,自己全力配合就是。
武敏之想到這裡,總算不那麼煩了。不知不覺已經出來了很久。林中早已黑了,想到這裡他便邁步演原路折返。
“該死。什麼東西。”莫名的在黑漆漆的林子裡被不明物體絆倒,是人都不會很愉快。武敏之罵了兩句,踩了幾腳才發現並不是自己所想的什麼動物,不由得彎下身子檢視起來。
甄子墨看著眼前的信鴿,像是看著什麼怪物似的,遲疑了半天才伸手解了鴿子‘腿’上小小的竹管。
不是那個人地信,那隻信鴿早就被他送去給孩子們玩了。這隻鴿子。撫‘摸’著手上熟悉的火漆‘花’紋,用這種方式給自己送信的就只有她,只是兩人形同陌路已久,她對自己一直不理不睬,又怎麼會送信呢?
期盼了太久的事,等到真的發生時,甄子墨髮現自己連拿信地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著。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不管怎麼樣都好過現在。不是麼?微笑著開啟那張紙條,掃視一遍之後。笑容僵在了臉上。
該死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蘇靖怎麼可能失蹤!
甄子墨迅速地在腦子裡分辨著賈珍珠送來的資訊,蘇靖不僅僅是失蹤,據她推測活著的希望已經不大。薛黎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她在一直在逃避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就算目前能自欺欺人的騙過去,那一兩個月之後呢?所以賈珍珠寫信要甄子墨帶惠雲和幾個孩子過去,等到必要時候,這些人也許是唯一可以給她安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