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無論是民居還是流民點,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都沒有找到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薛黎又一次聽到賈珍珠帶來沒有找到下落的訊息時便不安的在屋裡踱著步子走來走去,神經質的咬著手指。當初拜託珍珠去找人的時候還滿懷希望,可是兩天下來,就算是把整個城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蘇靖的訊息,她不由得就有點坐不住了。
“我覺得,”李賢坐在上座上沉思了片刻,看著薛黎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憂心,有些話不得不說,“我們想我們應該做某種心理準備,例如,他已經死了。要知道這個時候……”
“不可能,”李賢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薛黎打斷,她怒氣衝衝的看著李賢,好像他就是殺人兇手一樣,“我不相信他死了,我感覺到他還活著,只是我們沒有找到他而已,他沒可能死。”薛黎無意識的揮著手強調,最後頹然的坐在墊子上揪著自己的衣裙,喃喃自語的說“真的沒有,他還活著”。
賈珍珠臉上浮過一絲心疼的表情,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蘇靖失蹤的時候已經重傷,如果三天之內找不到人,那越到後面希望就越渺茫了,李賢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想來想去她還是擠出一抹溫柔的笑了,走到薛黎旁邊坐了下來,扶著她的肩膀說道“什麼死不死的,傻丫頭說什麼昏話。阿靖一定沒事,我們現在找不到他,多找幾天就是。”
“嗯。”薛黎應了一聲,不過還是十分消沉。賈珍珠看狀。計上心頭,笑著抬起她的臉說“好了好了,不要再消沉下去了,你這樣子小心蘇靖回來都不認識你了。對了,你現在還坐在這兒,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什麼事?哎呀,我怎麼把這個忘了,一堆工匠還在等著我呢。”薛黎總算有些活力,想起自己正在忙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起了身,像是逃避什麼地往屋外跑去“今天我要忙晚些才回來,你們不用等我出來吃飯了。”
薛黎要去災民區那裡處理事情。官府以往的賑災,無非就是一口大鍋煮飯分吃,讓薛黎看的憋氣。朝廷每天要投入大量的銀錢,卻又讓這數萬的勞動力閒置在這裡,太不科學了。於是她就提出了以工代賑的方法,將賑災的銀錢做基礎工程建設。例如給流民建過冬的房子以及修農具,開墾農年什麼的,而後將這些機會讓給那些流民,讓他們有工錢拿,可以自己養活自己。這樣一方面調動了流民地積極‘性’。使安置工作變得容易,一方面也讓國家的成本降低了不少。不過這一套套的理論聽的其它兩個人頭疼。便把這塊兒事‘交’給她處理,一則多個人分擔事務,二則也讓她有事情佔手來分散注意力,免得整天胡思‘亂’想讓人擔心。實踐證明效果薛黎乾的確不錯,流民與城裡居民發生的衝突事件少了不少,而且人心浮動的境況也有好轉。至於薛黎本人,常常是忙的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傷‘春’悲秋地時間自然大大減少。
“好。”賈珍珠應承著看她跑出‘門’去,待腳步聲走的遠了才收了笑容轉過頭來,盯著李賢的眼神有些不善。
李賢本來不想在意,但是她直勾勾的看得自己發‘毛’,不由自主地重重一拍案几,“你這樣看著本王是什麼意思。”
賈珍珠沒什麼表情的理了理衣襬在他對面坐下,才淡淡地開口問道“我是想問殿下是否真正全力派人去搜查過?沒有敷衍。全心全意地搜查?”
“你這是在質問我!”賈珍珠的態度讓他很是惱火。
“不敢。”賈珍珠淡淡地說道。但是面上卻沒看出她有任何的“不敢”,一雙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李賢“我只是認為我有必要替我的好姐妹問清某些她不便於開口問的話。你對她有企圖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會真心真意幫她找人。蘇靖對你來說是個極大的絆腳石,如果換個位置,我處在你地地步,我會想我會用盡所有手段保證得那個人永遠不要出現。”
賈珍珠說的平靜,李賢聽的先是一怒,這個‘女’人竟然敢懷疑自己說出口的話,真是太過於放肆了。而後便有種被人戳破心事的羞愧。在最初他的確有著這樣的想法,口上答應薛黎卻並不打算真地派人去找,隨便應付一下,找個機會說那男人死了罷了。甚至李賢還在心裡想著他在見到自己前失蹤,真是長眼‘色’,省了自己除去他地麻煩。
可是有一晚,當聽到她的驚叫趕去她房裡看到弱不勝衣地她白衣黑髮滿頭是汗渾身發抖的坐在榻上時,他的心便如同沉到了海里。她只是僅僅因為做夢夢到他死了便驚慌如此,那萬一他真的死了時,她只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那個男人不能死!李賢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感覺。
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如果他死了,那在她心中他永遠是最好的存在,自己無論努力一百倍也趕不上。在安慰她的時候,李賢忽然明白了這個事實。
“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李賢認真地許諾道。他這次是認真地,他要找到那個男人,跟他堂堂正正的競爭一場,他會用現實告訴麗娘,我才是對你最好的人。
李賢的漸漸從怒氣中平靜下來,理了理思緒後冷冷的剜了賈珍珠一眼“本王當然是全心全意地。我比你更想找到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