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門閂,急急忙忙的跑回殿裡,就瞧見落雲趴在床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紅袖也當即也鼻子一酸人到了床跟前,瞧著一臉疲態的錦衣說到:“主子,如今怎麼辦?”
錦衣搖搖頭:“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這次皇后突然發難,我本就措手不及,思來想去,也只有借靠太后的力量才能躲過難關。幸好皇上此次出宮處理政事不能分心,我所能做的,就是讓太后相信皇后的發難有別樣用心,但這般能不能保我過此難關,卻是兩說,但願我們能平安無事吧!”
“奴婢瞧著太后應是護著咱們的……”紅袖心裡是這麼想嘴上也這麼說,但卻說的沒什麼信心,畢竟這種事誰都沒把握。
“哼,難說呢,她這會與其說是顧忌我腹中骨肉不如說是更擔心宗親之力,我只希望咱們能熬過去……”錦衣說著嘆了口氣,疲憊的感覺散佈全身。
“熬?我們,我們會很危險嗎?”一直哭的落雲這會抬頭問起錦衣來,錦衣卻是衝她一笑:“我們一直都很危險,從進宮的那一刻開始,就身在危險之中,只是這一次,稍有不慎,只怕我們都將萬劫不復……不過,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會絕望!”錦衣說著伸手將落雲和紅袖拉在一起說到:“你們怕嗎?”
紅袖和落雲自然搖頭,錦衣便是淡淡笑著:“那我們就安心的等吧!”
……
婆子們都是被蓮兒看著一路到了延壽宮的,當這些婆子們都進了宮院,太后的轎輦也跟著進來。蓮兒叫人立刻封了宮門,並把這些婆子們當下就一一命令著全立在宮院裡,還相互之間間隔了八步之距,並叫了幾個丫頭出來盯著,不許她們說話。
婆子們個個心裡都吊起了水桶,對蓮兒的分配敢怒不敢言,尤其太后不出聲的在旁瞧著,這些婆子們只有照做的份。
安排好後,太后瞧了這些婆子們一眼便說到:“哀家最恨的就是生是非的人,是非,令人不能消停啊,蓮兒,你說如何才能叫她們少生是非?”
蓮兒當下大聲說到:“太后,常言道:是非出自長舌婦人之口。想來若是長舌變短舌只怕就生不了是非了。”
蓮兒的話一出,驚的婆子們個個都跟篩了糠似的,此時太后冷笑著說到:“說的好,看來哀家要在這裡面把那些長舌的都找出來!”說完便是轉身邁步入殿了。
蓮兒柳兒自然是扶著太后入殿,這幫婆子們卻是白了臉,太后的話中話誰都聽的出來,當下婆子們對視之餘就想彼此之間商討,但幾個丫頭都盯著她們,她們又不敢開口,生怕因此而成長舌之人。一時間驚恐與焦慮伴隨著她們,彼此對視的眼眸裡也相互充滿了猜疑。隨著時間的點點流逝,先前的一氣合作也已經急速的瓦解,伴隨她們的只有一個個自保之心。
殿內太后已經歇在了軟榻上,才用了茶緩了緩,便看向蓮兒:“做的不錯,可問了什麼?”
“奴婢按夫人的意思尋了過去,為了試探真假,故意說皇后的意思要他再多扯上一個人,並作勢給了銀兩,那燕六當下沒收銀子卻是衝奴婢說:‘姑娘還請帶話給皇后娘娘,這銀兩不必拿給小的過眼,只求皇后娘娘記得所許之願就成,那小的就死而無憾了’,繼而他便問了奴婢要扯上誰,奴婢順口說了鈴蘭,那燕六仿若不知此人,倒是細細問了些關於鈴蘭的,看樣子是個有心的,知道要把人說死了去,奴婢就多了個心眼,說皇后從賢妃跟前人那套了信兒來,說賢妃的左小腿上有顆黑痣,只消這麼說了就成,那燕六倒是及痛快的答應了,甚至還和奴婢說,皇后娘娘說賢妃手上受過傷,只消這個就足夠了……”
“混賬!”太后聽的是火冒三丈不等蓮兒說完就氣惱的將手裡的茶杯子扔了出去:“當真是當我老糊塗不成,竟敢這般做套來陷害,哼,弄死一個蘇錦衣算什麼,可我那皇孫卻要不保!”
“太后息怒,您可別動氣!”柳兒見太后發怒趕緊上前來勸,兩下才安撫著,太后卻又問起蓮兒:“那燕六可查仔細了?”
“查了,張老漢是咱們府裡帶進來的雜役,這花園裡人都是心裡有數的,奴婢專門問了這燕六,張老漢說瞧著眼生,像是幾天前才冒出來的人,可他有意去司禮監那邊打聽,卻說這燕六當初是一道入的宮,甚至還有底子可證。今日裡奴婢騙燕六吃了毒藥說是皇后娘娘給的慢性毒藥,說是等發的時候,就說是賢妃給吃的,殺人滅口,那燕六竟不含糊,當即就吃了,後來便是和張老漢說好怎麼弄這才過來的。”
“老張的眼尖著呢,他說才冒出來的那自然是才冒的,司禮監有底子,哼,不用說,定是我那表兄使了銀子!好,好,欲害我的皇孫,想動我的江山,我倒要藉此機會叫他知道我這個表妹可不那麼好欺負!”
“夫人,您有注意?”柳兒才出言問著,卻聽見宮門響,當下便趕緊出去,未幾竟是捧了張摺好的信箋進來:“夫人,蔡寶送過來的,說是皇上叫他帶來的。”
太后聞言接了開啟來一看,見是那麼幾個字,當下一笑:“這孩子,還知道要以拖字為上,不錯,不錯啊!只要拖著,他們就會按捺不住,越是如此,便會錯漏百出,到時,只消打在七寸上,生生就能斷了他們的念想!”太后說著將信箋給了蓮兒,示意她燒了。
蓮兒拿在一旁點了燒了,太后便說到:“去把那些婆子們挨個叫來問話吧,既然皇后找了這些狗來,只要我們給足了肉,它們就能掉頭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