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她是有,但宮裡這些個也不見得就多差不是嗎?何況……本宮不輸她吧?”拓跋端秀說著嗓子裡冷哼一聲。
“主子說的是,那錦貴人是不比不上您,但宮裡其他的人卻是輸在她之下的。”鈴蘭一臉平色而答,惹的拓跋端秀掃了她一眼:“我是喜歡你只說實話,但有的時候聽來,卻不是那麼舒爽。”
“奴婢罪過。”鈴蘭略是低頭應了一句,便依舊恭敬而站。此時拓跋端秀卻是嘆了一口氣:“皇上說他是疼惜一份和她的緣分,可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緣分,如此一個有心有求得女人,這些日子卻偏不露頭,你說她是存的什麼心思?”
鈴蘭輕抿了下唇:“錦貴人先前就在主子跟前表過忠心,按說是這次更是該積極的來,但是她卻不動,奴婢覺得,她是不是想以退為進,讓主子您注意到她,繼而誤會她無心求上,好等著您點了她?”
拓跋端秀唇角一勾:“看來咱們是想到一處去了。”說著她一擺手,鈴蘭趕緊給搬過藤椅扶著其坐了,而此時錦衣也和落雲到了跟前,收傘進亭。
“錦衣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來,坐!”皇后一臉掛笑的客氣著,待錦衣謝著落了坐,便揚了手,立刻鈴蘭拉著落雲退到了一邊去。
“錦貴人每日裡深居簡出不覺得悶嗎?”皇后輕聲問著,伸手抓了身邊的瓜子慢嗑。錦衣十分自然的抓了一把,放在手心輕剝:“謝皇后娘娘掛心,要說悶倒不會,手頭上有幾本詩詞,倒也能打法些時間。”她說著將剝好的子仁放在旁邊的瓷盤裡。
拓跋端秀掃了一眼,並未碰,而是接著問到:“這些日子我那裡熱鬧的很,來來往往都是有所求的人,我記得錦貴人不也挺有心得嗎?而且你深得皇上喜愛。怎麼不來我這裡坐坐?好讓我把你也提上去啊?”
錦衣聞言依然剝殼,但卻輕搖了頭:“皇后娘娘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考慮,您貴為國母掌管整個後宮,誰該升您自是心中早有定奪不是?錦衣何必去人前晃悠,給您添麻煩呢!”
“麻煩?這話怎麼說?”拓跋端秀微微笑著抬了眉,一副好奇的模樣。
“錦衣有幸做了貴人之首,這宮裡現如今算下來,也是排在第四的人。皇上一時興致在我那裡宿了幾日,已是鬧了點喧囂出來,如今又說晉封的事,宮裡上上下下也都豎著眼睛在瞧。錦衣知道這信兒的時候,也曾想去皇后娘娘那裡叨擾的,可是再一想,我若去了,皇后娘娘關照我時,只怕會被別人說三道四,那不是給您圖惹麻煩了嗎?故而寧可靜心等待,反正皇后娘娘您也是早已有了主意的。”
錦衣說的十分波瀾不驚,話語平和之中更帶著一份自信,聽的拓跋端秀唇角漾著笑,眼裡卻是露著一絲冷:“錦貴人果然心細。想必也是如此特別討皇上的喜歡吧!”
錦衣此時一放手裡的瓜子,倒是帶著一絲緊張的說到:“皇后娘娘快別這麼說,錦衣不過是一時好運罷了。”
拓跋端秀笑了笑:“我常在花園裡轉。這雨中景象別有一番滋味,錦貴人不如陪我去轉轉?”
錦衣忙是賠笑而應,當下皇后的手一招,鈴蘭和落雲都趕了過來:“走吧。轉轉!”她說著正要起身,可此時錦衣卻出生言道:“皇后娘娘稍待!”說著,自己從懷裡摸出帕子,學著落雲那般一撕一扯,當下便自己跪地給皇后的雙腳紮上布條。
拓跋端秀未出聲,她看著錦衣為自己綁包,等到她弄好了起身,她才一副驚訝的樣子問詢:“錦貴人你這是……”
“雨天路滑。娘娘的身子如此貴重要時時小心,這麼扎著走路就不會打滑了。”錦衣說時微微含笑,一臉溫暖看的拓跋端秀心裡略奇,卻也是掛笑而言:“想不到你如此心細。”說著一扶錦衣的胳膊起來身,邁步入園,鈴蘭趕緊打了油傘跟在其後。
此時的雨不大,說起來似霧一般濛濛,只是偶有那麼一兩滴會較大,砸落在肩頭,鼻樑或是柔荑上,濺起一絲冰涼。
皇后走走停停,不時指著雨露掛身的花兒與錦衣輕言,直至走到一處牡丹園區,卻是停了腳步,看著一朵雨中芬芳的牡丹因接了過多的雨水而偏頭,便指給錦衣瞧:“你瞧那花,本是多美的一朵,如今倒看著似是要落了呢!”
錦衣聞言眼一紮,竟是入了花園伸手輕搖了花,將其兜著的雨水摔了些出來,這一來花兒倒不在偏頭,雖是掉落一兩片花瓣,卻已經是變得花枝招展。
拓跋端秀雖是掛笑,眼裡卻升起一絲不快,眼見錦衣一臉含笑的回來,故作打趣般的說到:“我不過說她快落了,你就跑進去幫忙,那這一園子的花呢,難不成你都幫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