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擒虎看出這是筆錄格式,驚訝道:“這是他做的筆錄?你都記住了?”
看完內容,裴擒虎滿意道:“你這人還是很好的嘛,竟然幫俺隱瞞……那惡霸逍遙法外,俺收拾他的事,不想給官差知道。”
“誒?那惡霸的劣質品都是你賣給他的?”
“劣質品?”馬可波羅眉頭微皺,在一個字一個字要求裴擒虎重複後,他意識到了問題。
“原來如此,他作假筆錄,欺負我不識字……這就是他跟蹤我一天觀察到的情報嗎?所以當時他盤問時忽然用海都話與我交流,就是為了讓一旁的同事不知道我交代了什麼,他好在筆錄上隨意發揮!”
他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裴擒虎。
裴擒虎怒道:“你只賣了兩箱真貨,他卻把十八箱假貨的來歷都推給你?”
“不對……這上面明明記錄,他們只在現場搜到十八箱啊。如果加上真貨,應該有二十箱才對啊!”
“問題就在這裡。”馬可波羅嘴角上揚:“有人在我們昨夜離開現場後,進入了錢老大的院子,把真品偷走了。”
裴擒虎伸出手指撓臉:“可是在我們之後進去的,只有大理寺啊!”
“注意,虞衡司是凌晨才去的,這裡只記錄虞衡司搜到十八箱。大理寺與其互不統屬,也不管走私案。”馬可波羅提醒道。
裴擒虎恍然道:“是杜宇!他就是虞衡司的官員,他趕到現場時,利用職務之便,私藏了兩箱真貨。”
“這狗官利用你不識字,又利用同事聽不懂海都話,藉此作假筆錄,隱瞞了兩箱真品的存在。他就是錢老大走私團伙的保護傘!”
兩人都意識到,杜宇極可能就是錢老大的同夥,就是昨夜那個用木鳶通風報信之人!
他利用職務之便,在中間掩蓋事實。如今唯一認識他的錢老大已經死了,其牽扯的走私案件,算是就此糊弄過去了。
只是,杜宇沒有料到,馬可波羅雖然不認識東方文字,卻記下了杜宇寫的所有筆畫,可以全部默寫!
“哼,俺就知道那狗官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是貪官汙吏!這種人就知道仗著權力,改換命令,調換文書……這種事我最恨了!”裴擒虎嫉惡如仇說著,似乎想起什麼非常憋屈無奈的事,手伸向盤子,打算恨恨地咬上一口。
然而他摸了個空,看著光溜溜的盤子,裴擒虎驚道:“誒?俺包子呢?俺專門等你回來一起吃,你趁俺睡著都吃光啦!”
他又摸了摸肚子,站起身來:“算啦,俺不餓了,俺都被狗官氣飽了!”
馬可波羅微微翻了個白眼,這哪是氣飽了,打瞌睡都吃掉十個了!
他連忙拉住裴擒虎:“什麼呀,我還餓著呢!”
“你還沒吃飽?”裴擒虎掏出一串錢數了數,隨後喊道:“老闆,再給俺十個包子!”
他坐回來嘟囔著:“你可真能吃啊……沒事,俺請客,肯定讓你吃飽!”
馬可波羅嘴角抽搐,指了指對方嘴邊上包子的殘渣:“你沒有夢到自己吃包子嗎?”
“啊?你咋知道俺做了什麼夢?”裴擒虎被說中了,抹了抹嘴,一臉尷尬道:“是俺吃的嘛?俺不記得了。”
馬可波羅神情促狹,最終還是沒有告訴裴擒虎自己是如何‘餵食’的。
他用筷子戳起新出爐的包子,嚐了一口,果然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