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黃懷玉最後一次回望逐截朽爛、露出骨架的雄偉紅木,轉身飛掠而去。
······
3524年11月22日,傍晚。
太昊市中心, 暗金會所會議室。
一張四米直徑,帶有完整年輪的圓形木桌旁,有十二位男子落座。
美貌茶仕將杯盞奉上,然後帶上門離去。
這是圓桌會自七年蟬事件之後,第一次全體集會。
因為各種原因,衛家沒有得到這一次的會議邀請。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何人沒有陰私?何人沒有些難言之隱?”
十二人中,年紀最長的柱國陳氏族長手撫長鬚,搖頭嘆道。
“衛克家如此作為,實在有辱斯文。”
兩日前,陳家收到衛氏信函,“要求”柱國集團發動人脈,替回春全力斡旋。
這樣的事情,圓桌旁並不是只有一姓遭遇。
“我大兄也收到了衛克家的親筆信,用一些陳年舊事相要挾。”
鋼鐵巨頭中流集團家主,史承允拍案附和。
“沒想到益善公會有如此不講體面的後人!”
他口中的大兄是東華安全與穩定執行委員會委員長,史君承民間聲名不顯,但在政界有相當影響力。
“劫難現前,衛叔叔是被亂了心智。”
魏無咎說道。
“就在下午,內閣那幾位已經有了決意。”
他口中話語截然而止,手中茶刀“錚”的一聲,將小塊茶餅兩分。
其中意味,在場所有人都明瞭。
“飲鴆止渴,求仁得仁。”
範哲彥輕舒口氣,舉杯啜了一口茶湯。
圓桌邊相交百年以上的十二家,無人露出不忍之色。
唯有王鶴卿略顯遲疑。
“無咎賢侄,克家咎由自取,子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