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司馬防道:“他信中像是在說為了司馬氏的安全,將我們遷進城內,或是多派兵防守,要我們自主選擇之意,其實真正的意思,是意在廣陵!”
“這才是老辣的謀算手段!”司馬防道:“你也不想想,廣陵若是失了,對徐州意味著什麼,對我司馬氏又意味著什麼?!唇亡齒寒,而我司馬氏又無處可去,又在城外,這,是何意,你竟不知?!”
司馬朗恍然大悟,道:“逼我族中子弟去增援廣陵,守住廣陵。要我司馬氏為徐州盡力之意?!”
“他們處處說叫我們自主,呵,其實,自來徐州開始,哪裡有什麼真正的自主,就是在一條船上,沉浮共濟了,豈能獨善其身啊……”司馬防悲憤的道:“仲達一人陷進去,已經是不得已,這是要我司馬氏完全的綁在呂氏的船上啊……陳宮與賈詡這兩個奸賊,奸至此,猾狡無比!當真是那呂布與呂嫻的助孽!”
司馬防是磨碎了牙,恨透了!不自由,不能自主選擇,被迫綁在這條船上,還需要盡力的感覺,糟透了!
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然後一股無力就卸下了,心裡是深深的無奈還有哀痛。
司馬朗也沉默了。
不能說陳宮與賈詡是奸人,但是他們所展示出來的的確是這個選擇題。
若是廣陵失,一切皆休。
這是道選擇題,助與不助,在他們眼前罷了。
他們只是展示出局勢,並不算真正的逼迫。真的逼迫已經上門來強勸了。
可是在司馬氏眼中,這一種,就是逼迫。因為司馬氏沒有笨人,就算一時不明,也會慢慢的看清楚,想明白這局勢的利害。
司馬防是對徐州有著逆反的心理,才至於這般的不悅。
“父親……”司馬朗欲言又止。
司馬防這心裡更不痛快了,不用說,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都是他的兒子啊,知子莫若父,他哪不懂?!
他們的心思,想要入世立功的心思,尤其是在看到了徐州的蒸蒸日上以後,族中子弟心中生出的無法控制的東西,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掌控的了!
他動了動唇,良久喃喃道:“……族中,早晚都是汝等後輩之人的,人的心一旦有了想頭,我還能擋得住嗎?!”
司馬朗跪了下來,道:“兒子犯上,但不得不開口為族中子弟向父親說幾句話,還請父親勿怒!”
司馬防閉上眼睛,道:“……真快啊,你們才來多久,就已經……雖然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可是萬萬不曾料到,會這麼的快!”
司馬朗道:“兒子不孝!”
司馬防道:“你說。你們都是族中的希望,是朝陽,既已各有志向,我又豈能阻攔,堵不如疏啊,再怎麼,也攔不住你們這些小輩的心。”
司馬朗聽了這話,突的就說不下去了,竟是跪伏下去,半晌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