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防臉色都變了,族中長老,更是臉色煞白,難看至極。
曹操派人來,其實是招攬,以示心胸廣闊之意,表示什麼流言,是呂氏陰謀,他從來不信這無稽之談。是來安撫,賞賜,表達賞識,同時給的還有遷官令。
司馬氏數得上名姓的,都在上面,都要遷到許都城中去做官。
然而使者的確十分和藹,表達了十分溫和的態度。
但事情壞就壞在,這使者帶了軍隊來的。不多,也沒有公然的進河內。而是留在了一個必要道上駐紮。
什麼意思?!
司馬防也是河內的大族了,他能不知道這個訊息?以為不進城就沒了威脅?!
司馬防聽人彙報來的時候,就已經心塞的要死了。
族老們急的不得了,道:“防,如今,如何是好?!”
都是司馬防的長者,自可以叫名的,也是真急了,連大名都直接叫出來了。
“稍安勿躁,防自去回使者,說父親病了,先侍疾,待緩一緩再去應令,”司馬防道。
族長們慌亂的都說不了話。因為這不是一般的事,真的不是一般的事。
若是一般的危機,他們不至於此,司馬氏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真的,這一種,還真的第一次經歷。所以一個個的全慌了神。
司馬懿道:“只恐父親去回了這話,拖延著,怕是他所帶的軍隊都要進城看守我們府上了,一個也跑不掉。”
“還能殺了不成?”司馬防氣弱的道。
“殺不至於,只會拖家帶口,全部護送到許都。”說是護送,果真好聽,其實,就是押送。但是當然以客禮而待,不是為囚了。
但是客囚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然為何所有官,都許在許都內呢,進去了,司馬氏此生此世都休想出來,紮根於河內,都不可能了,這一次是要全拔了去許都種,”司馬懿道。
只是怕種也種不好,水土不服是次要的,主要是大禍臨頭,早晚不能被容。便是曹操現在能容,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容的,這個今天澆點熱水,那個明天澆點辣椒油,便是曹操不信呂氏此言,有重用之心,也架不住其它人的不滿,早晚還是要死於爭奪黨爭,殘酷的爭鬥之下。這些年司馬氏的宿敵也挺多的。
真去了許都,才是真的送人頭。
關鍵沒這個事還好,有這個事,落井下石,權力排擠,可是人的本能。
對人,司馬懿本身是有悲觀態度的。
再完美的人,也經不過照妖鏡天天的照,照著照著就真的成了妖。
而司馬氏哪怕以後再完美,再低調,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事,從出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縮頭就能解決的事了。
“如何是好?!現在如何是好?!”司馬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