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客’是一家藍調慢吧。
略帶文青的名字,還有優雅的環境……以及,憂鬱中極容易擦出曖昧火花的氛圍,讓這裡極得單身白領喜歡。
——聽名字就知道了,這是一家讓人找‘陌生的朋友’的地方。
封燊以前也來過好些次。都是與魏士進一起來的——這裡魏士進最喜歡的獵豔基地,之一。
他很意外地發現,魏士進竟然只一個人。不像這人的一貫行徑。
他坐下了,說:“你不會也剛到吧。”
才還沒得來及選中今晚要交流的‘陌客’?
“我是不好讓你孤身隻影的沒趣。”
“那真是多謝關照了。”
封燊嗤笑一聲抬了一下蠟燭,招來侍應生:“來一杯酒保拿手的雞尾酒。”
“剛趕回來的?怎麼好像興致不高,沒能談成?”
“成了。”
“那你這一副‘有人欠我八百塊,追債沒找到人’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這可不像以往的你!”
“我以往又是怎麼樣的?”
“能是咋樣?就是榮辱不驚、尿崩於前色不變唄。”
封燊笑著說:“……我覺得自己有些精神分裂了。”
魏士進興趣來了:“說來聽聽。”這神態,就好像是在說:你有什麼不開心,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到華亭,我就好像又回到之前的狀態。跟在溪口就好像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魏士進突然笑著說:“你剛才說什麼了?你用了‘回到’兩個字。可見你下意識裡,華亭也是你的家。因為在你骨子裡,早印著華亭兩個字。你想磨掉它,哪有那麼容易?”
封燊想一想,覺得這小子說得好像又那麼幾分道理。
“你說的好像有那麼點道理。畢竟……在這裡待了七年多。”他才二十五,才過了幾個七年?
從上大學那年開始。他的人生就刻上了‘華亭’兩個字。
大學四年,他可不是安心呆在象牙塔裡的那種。
在那四年,他在某種意義上說,跟其他的打工人沒什麼區別。那是他到目前為止最辛苦的一段時間。
比給魏士進打工的三年還要辛苦得多。
再有後來三年,他一個剛出校門的畢業生,就撐起了頤博,甚至讓它在行業內站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