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硬氣什麼。”
杜九言道:“他大概沒有見過戰爭,所以才會硬氣。”
劉貢擦了擦汗,默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說著話,桂王從屋裡出來了,拉瓦族長垂著頭跟在他後面,一個勁兒地作揖行禮,道:“小人這就讓所有人帶著家裡的榔頭過來。”
“您、您稍等!”
族長說著,顫巍巍地去院外喊人來。
“王爺,您說您是桂王爺了?”劉貢問道。
桂王搖頭,道:“我給他餵了一顆藥,他要不服我,就沒有解藥。”
“啊?”劉貢一臉愕然,跳眼皮子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也行?”
桂王得意洋洋,負手道:“行!”
“厲害!”杜九言拱手道,“王爺出手,必定事倍功半。”
劉貢擦著汗,道:“王爺厲害,厲害!”
說著話,寨子裡響起了鑼鼓聲,族長讓人挨家挨戶的通知,帶著家裡所有的榔頭過來,限定一刻鐘之內。
一刻鐘以後,村裡九十六戶人家,各家都將自家的榔頭送了過來,一共有一百零三個榔頭。
“這能查驗出來嗎?”劉貢看著一地的榔頭,一頭的霧水。
族長站在一邊,捂著自己的肚子,臉色發白的不敢說話。
“玉桃是榔頭打死的嗎?”有村民問道。
杜九言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那人三十歲左右,面板黑黑的,個子不高。她回道:“不確定,所以要排查。”
那人哦了一聲。
“哪個榔頭是你家的?”杜九言隨口問著,那人指了指最中間一個,道,“哪個木柄上刷紅漆的是我的。”
杜九言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沒成親?”
她問他哪個是你家的,他回答刷紅漆的是他的。這種對話不經思考,最能反映一個人的思維模式和說話習慣。
“是、是啊。”那人很驚訝,“您、您怎麼知道的?”
杜九言看著他的榔頭,手柄是新的,榔頭的木頭倒是砸用的有些開花了,她道:“隨口問問。”
那人看了一眼劉貢,猜測可能是劉貢告訴她的。
一百多個榔頭,杜九言看其實沒什麼用,因為榔頭都長的一模一樣,她要找的,是那個帶著血跡的榔頭,又或者,有的人家兩個榔頭,他卻只拿了一個過來。
但她還是一個一個檢查,每看過一個就喊主人來取,也不說話,但卻觀察對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