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否藏匿一萬兵馬,在這裡我認為不需要去證明,其一,並沒有實際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一萬兵馬真實存在,其二,一萬兵按每月軍餉一萬兩計,吃喝費用萬兩計,那麼這麼多年,就絕不會只停留在傳言層面,而一定有賬目和留下痕跡。”
“一萬人,吃飯要米、吃肉要豬、衣衫要布、男人要女人。這麼多人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他們不說,家人難道不問?”
“反證,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一萬人只是傳言,根本不存在。”
牧琰道:“杜先生此言差矣,廣西被桂王爺治理的服服帖帖,上至衙門軍隊,下至百姓稚子,無人不對他感恩稱頌,大家自然就能為他保守秘密。”
“你的反駁點,並沒有力度。”
杜九言笑看他,道:“沒有力度,是因為你沒有提供證據,這問題在你而非是我。”又道:“牧先生,這一項不提也罷,說到最後不過是扯皮而已。”
牧琰氣怒。
“那麼,我們再說著五千兵馬,”杜九言道:“這是實際登記造冊的,五千人確實超過了朝廷對外封王爺養一千家丁的規定。”
“但是,牧先生沒有說,這五千人在幹什麼!”
杜九言拿起第二封卷宗,大聲道:“這五千人不是安置在一處,每日操練,兵強馬壯。他們分散在廣西各州縣,以衙門的名義,造房修路架橋,他們滿廣西的巡視。”
“眾所周知,廣西雖非邊陲又無重鎮,可他們多的是像圖奇這樣的民族。關於圖奇族人,各位只認識了前不久抱著一盆古怪蘑菇的圖答,那蘑菇的威力,實在是古怪異常,桂王想要鎮服他們,單靠嘴一張,家丁一千遠遠不夠。”
“這五千人,對於朝廷來說是違反了規定,可對於當地的民情來說,卻非常有必要。”
牧琰道:“你也說違反規定,還是養兵,這就是謀逆。”
“違反規定,不代表他是謀逆,這二者在牧先生的邏輯裡,是以什麼扭曲的軌跡重疊的?”杜九言反問道。
牧琰冷笑一聲,質問道:“杜先生,你不要忘了,在順天八年時,桂王爺可是帶著他所謂的五千兵馬,殺了鎮遠府守備肖將軍,而佔領了鎮遠府,至今,鎮遠府都依舊在桂王手中。”
“這就是昭昭的謀逆造反之舉,而桂王當時打的旗幟也是如此,是鐵一般的事實。”牧琰大聲道。
“是!鎮遠府的事,應該提也必須提!”杜九言料到他們會說這件事,因為鎮遠府是桂王造反的最大證明,畢竟後來趙煜將廣西給他了,但鎮遠府卻並沒有給。
桂王卻佔領了鎮遠府,還抓了肖將軍,這一點是跳不過去的。
“王爺,肖將軍您殺了嗎?”杜九言問桂王。
桂王頷首,“殺了!”
“屠城了嗎?”
“那不可能!”桂王道。
“如今鎮遠府的稅,怎麼交的?”杜九言問道。
“上繳朝廷!”桂王道。
“鎮遠府的知府以及守備,是您安排的手下?”杜九言問道。
“知府還是以前的知府,領的是朝廷俸祿,但守軍守備是我的人。”桂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