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辯訟就能清楚的,那就不算是朝政了。”
在政治裡,要弄清楚的不是是非黑白,而是人。
“九煙,”安國公喊了一聲,杜九言上前去行禮,“祖父!”
安國公指了指前面,兩人一起到最前面離了人群說話,安國公問道:“你準備的怎麼樣?”
“準備了一些資料,您可以要過目?”
安國公擺手,“我看不看無所謂,在辯訟這件事上,我也幫不上忙。”
“你心裡有數就行。”安國公道。
杜九言應是,“我也只能盡力,如果輸了,不是還有您嘛!”
安國公失笑,搖頭道:“你以為我能辦得成?此事我這段時間也遣人查了,任延輝對桂王爺的指控,並不是空穴來風。”
“要怎麼證明清白無事,不容易。”
“還有,昨天順德幾處上報,有兵匪作亂,抓了數百位百姓,要求聖上放桂王回廣西,赦免了魯閣老的罪。”
“付韜來急件,抓獲的兵匪中,有人招認是桂兵,以及其中一位還曾經是魯府的家丁,姓毛,十七歲在魯府時人喚毛二。”
“這兩件事都是昨天送急件入京的,我們才知道。”
杜九言道:“昨天順德幾處的騷亂我知道的,但付韜的急件我不清楚。”
跛子告訴她順德幾處的騷亂,付韜畢竟隔得太遠,信件來往不容易查。
“不過,雖然知道了也沒什麼用,畢竟時間太緊了,我做不了調查和安排。”杜九言很清楚,任延輝就是故意這麼安排的,就是讓她措手不及,無法周到的安排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你可知道,這些事是誰做的?”安國公問杜九言。
杜九言點頭,“任閣老,他想一箭雙鵰,既迎合了聖上又能扳倒魯閣老。”
“那重點呢?”安國公道。
杜九言頓了頓,回道:“聖心。讓聖上失去耐心,忍無可忍。”
“嗯。”安國公點頭,“你想沒有錯,任延輝的意思,確實如此。他所做的這一切安排和推進,也確實下了功夫,層層推進,聖上如今的態度,也很耐人尋味。”
杜九言也覺得是,自從桂王自請入宗人府後,趙煜的態度,確實有點讓人摸不透。
就在這時,鞭子響了。
“我就在殿上,”安國公叮囑道:“有事你和我說。”
杜九言拱手應是,“祖父,天黑您慢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