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儒頓時就明白了,牧琰雖無法決定撤職的事,但肯定在背後託了關係,否則,聖上怎麼可能知道,燕京訟行裡還有一個牧琰能接任會長。
畢竟,歷屆會長都是訟行內部推選出來的。
“請接旨,牧會長!”薛按道。
牧琰上前去接了聖旨道謝。
杜九言站在一邊看著,就發現所有人都面無表情,似乎沒覺得申道儒撤職可惜有所不捨。
她記得申道儒做會長有十幾年了吧。
十幾年,就是這樣涼薄?
還是因為有外人在,所以不好表現出惋惜和激動?
“恭喜會長。”眾人上前去恭喜牧琰,圍著牧琰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說話。
申道儒被長安扶起來,目光投向杜九言,幾步走了過來,問道:“你、現在滿意了?”
“和我沒關係,我就是來看熱鬧的。”杜九言攤手,“申先生,您這些弟子們對你都不怎麼樣啊。要知道,當年付懷瑾和劉公宰離開的時候,西南半數的人都哭著喊不捨得。”
“這麼看來,你連付懷瑾都不如。”
申道儒拂袖,冷聲道:“訟師不需要私情,要這些虛偽的眼淚毫無意義。”
“再說,付懷瑾豈能和我比,縱然我不再做訟師了,也比他要高出很多。”
杜九言點頭,笑盈盈地道:“您將來打算做什麼?”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申道儒道:“我想要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成的。”
說著,由長安扶著回去收拾東西,不消片刻主僕二人就提著包袱,離開了燕京訟行。
沒有人挽留,沒有出來相送!
杜九言站在路對面,感慨很多。
“雜家回宮覆命了。”薛按道:“王妃娘娘有空帶著小公子去宮裡坐,只要你們進宮,就格外的熱鬧。”
杜九言笑著應是,目送薛按離開,她想了想,順著申道儒離開的巷子跟去,拐了一個彎就看到他進了一戶四合院,敲了門後院門開啟,裡面一個人影子一閃而過。
“宋吉昌?”杜九言揚眉,“狼狽為奸啊。”
那天之後,宋吉昌和周巖就失蹤了,倒是江書吏離開京城的時候,銀手去送了一程,顧家己的叔叔以及嬸嬸離開時她也知道,唯獨宋吉昌兩個下落不明。
沒想到躲在這裡。
……
“申先生,您真的被撤職了?”宋吉昌問道:“那現在燕京訟行的會長是誰?”
申道儒道:“牧琰!不提也罷,往後老夫也和你們一樣,是個沒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