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睡覺了。”杜九言搖著扇子起來,“事情辦完了,就開始空虛!”
周肖道:“懷王的事你不是還有懷疑嗎?不查了?”
“懶的動。”杜九言道:“我現在就想躺在家裡吃吃喝喝,坐享我如今的位高權重。”
竇榮興道:“你現在有權嗎?”
“有啊,”杜九言一邊出門,一邊道:“我可是有三尺堂,還有保障堂呢!”
宋吉藝哼了一聲,“吹、吹牛!”
杜九言不急不慢地上街,路上大家看到她,都迎著她打招呼,她笑盈盈地應著,拐了個彎去瓦肆聽了半折戲,又折道出來,迎面就碰到了薛按。
“王妃娘娘,”薛按從轎子裡下來,杜九言回禮道:“您這是出城辦事?”
薛按含笑道:“大理寺查了申道儒的三項罪證,雖不涉公堂足夠判刑,但聖上還是決定撤了他職務。”
“撤了?”杜九言眼睛一亮,“您這是去傳聖旨?”
薛按笑著應是。
“走,走,我和您一起去。”杜九言扶著薛按一起走,“這麼熱鬧的場面,我肯定要去見識一下的。”
薛按哭笑不得,看著對手被撤職,也只有杜九言能做得出來了。
張揚的坦蕩蕩。
“那可指定了下一任會長?”杜九言道:“我記得燕京太阿院的邵培懷邵先生很正派,有沒有指派他做會長?”
薛按還以為杜九言也想做燕京會長呢,他笑著道:“任閣老推舉牧琰。在燕京除了申道儒以外,就屬他的資格最老了。”
“聖上看過他的履歷,就同意了。”
牧琰這個名字,杜九言聽過但不熟悉,她道:“那要是和申道儒一丘之貉怎麼辦?”
“不會。有申道儒在前,誰也不可能再折騰了。”薛按道:“其實燕京還是很正派的,就是沒什麼人情味而已。”
這一點杜九言還算贊同,至少比當時的西南要正派多了。
兩個人一路聊著到了燕京門口,開了大門,杜九言跟著薛按進了燕京訟行。
薛按一到,所有的學子和訟師都迎了出來,申道儒由長安扶著出來,跪在了最前面。
杜九言打量著申道儒,半個月不見,他老了不少瘦了不少啊。
申道儒也看到了站在薛按後面的杜九言,頓時滿面的憤怒,待薛按讀到免他職務的事,他猛然抬頭喊道:“是、是聖上親自說的?”
“申先生,這是聖旨,自然是聖上親自說的。”
申道儒痛苦地強撐著,就聽薛按道:“申道儒無才無德難當會長大任,自今日起撤掉他在燕京訟行所有的職務,由牧琰接任……”
牧琰垂首應是,申道儒又猛然回過頭去看牧琰,就見牧琰眼角含笑地跪著謝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