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巧抱著杜九言的胳膊,嚎啕大哭。
“杜先生,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這輩子活著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您讓我去死吧,求您給我一把刀,一根繩子,什麼都可以!”
杜九言輕輕拍著她,低聲道:“死不是不可以,可是,不能就這麼死了,崔巧!”
“那些害你的人,還在逍遙法外,而你卻死了,你可甘心?”
崔巧抬起頭來,眼淚簌簌落著,哽咽地道:“杜先生,您說小寶……小寶他……不會的,小寶他不會是那些畜生的。”
“好,小寶不是他們的。”杜九言道:“我們來推斷一下時間好嗎?”
崔巧道:“怎、怎麼推斷?”
“你去的時候,是幾月幾日?”杜九言問道:“你的葵水是什麼日子?”
崔巧道:“我去哪天是十月……”她回憶著時間,“十月初八。”
“葵水,那時候我葵水都是在月頭,對,我是葵水走了以後去的。”崔巧道:“因為身上不乾淨,所以一直拖著沒有敢去廟裡。”
“等一干淨了,我就去了。”崔巧道。
杜九言道:“那麼你回來後,過了幾天和你夫君敦倫的?”
“廟裡的師父說至少要過三天。我和我夫君怕影響湯藥,就多等了兩天。”崔巧道:“連著兩天我們都……後來十一月我有孕了。”
杜九言頷首,“葵水之後,女人不受孕。”
崔巧一愣,看著杜九言,“不是說葵水前後最容易的嗎?”
“不是,葵水前後最不易受孕,來前三天走後四天內,都不容易。”杜九言道:“所以,小寶還是你和你夫君的孩子。”
並不敞亮的審訊室內,崔巧死死盯著杜九言的神色,想在她面上找到一絲鬆動和騙她的痕跡。
可是沒有,杜九言很堅定地看著她。
“真的?”崔巧問道。
杜九言問道:“我博學多才,無所不知。你相信我嗎?”
“相信,我相信你。”崔巧點著頭,用袖子擦乾淨眼淚,“杜先生我相信你。我婆母和鄰居都說,我家小寶像我夫君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杜九言頷首,“所以小寶是胡家的孩子,不會有錯的。”
“謝謝杜先生,謝謝!”崔巧給她磕頭,杜九言拉著她起來,扶著她坐下,“所以你別胡思亂想,小寶就是你們夫妻的孩子,貨真價實,不會有錯。”
崔巧點著頭,“是、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