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沁氣的拂袖。
杜九言看著刁沁,道:“刁先生,十天前我還和你說了一句話,想必刁先生還記得吧。”
刁沁立刻就想起來,杜九言說讓他在這個案件裡增長經驗。
“十天前你讓我見識到,什麼是血濃於水,今日我就讓你看一看,什麼是人性!”她說著,轉頭看向朱蠻,問道:“朱老伯,你今日來,有什麼要說,儘管說!”
朱蠻哭了起來,抹著眼淚道:“我今天是來告這個畜生不孝!他……他哄我和她娘來邵陽,說會給她娘看病,會給梅氏和秋丫錢,可是……可是他說話不算話,他不但不給他娘看病,還天天讓我們穿上新衣帶病出門,就為了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孝順。”
“就在前天,他娘死了。他孃的病本來是可以治好的,可是他不給治。這已經讓我生氣,而更我寒心的是,大夫來了,說要給她娘開止疼的藥,他捨不得錢,居然沒有開。”
“大人!”朱蠻伏地大哭,“他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而是活活疼死的啊。”
衙門內外一片死寂,這結果,誰也沒有想到。
“大人,反供之罪我領,就算今天死了,我也要讓這個畜生坐牢!”朱蠻哭著,眼淚鼻涕流著,指著朱一正,顫抖著手,“我和你娘就當這輩子沒有生你,就當白來了這世上一遭,你這個畜生。”
“你、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給我閉嘴。有你這樣做爹的嗎,你居然告自己兒子。”朱一正一下子站起來,衝上去就要朱蠻,不等他到,杜九言一把揪住他肩膀子,一扯……
砰!
過肩摔到地上,杜九言踩在朱一正的手上一擰,回頭去問付韜,“大人,學生這是見義勇為吧。”
幾個衙役上來,將朱一正扣住,他罵罵咧咧的指著朱蠻。
刁沁道:“你毆打被告,你……”
杜九言目光一轉,“閉嘴,我話還沒說完,輪到你說話了嗎。”
刁沁噎住。
付韜頷首,“算你見義勇為。”
“多謝大人!”杜九言拱手道:“十日前,大人說父母不告,官府不究,那麼今日這個不孝之罪,就已經清楚明瞭了。”
付韜點了點頭,不孝的案子很簡單,有證有據,父母來告,定案就很容易。
“但朱蠻前後自相矛盾,證詞不一,本官依舊要罰,待結案時一併罰。”
杜九言應是。
朱蠻哭著磕頭。
杜九言又盯著朱一正,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件事說完了,現在我們重新說回第二件。”
“朱一正停妻再娶,在邵陽無人不知。柳氏和他他們的兩個兒子,大家也都知道。”
“那麼,依《周律,戶律,男女婚姻,妻妾秩序》,朱一正停妻再娶,應當罰杖九十,後妻柳氏立刻休棄歸宗。”
朱一正吼道:“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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