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一正再娶柳氏,責任不全在他。他只是做了天下男人本能的選擇。”他說著,轉頭去對聽眾們,對衙役們問道:“請問,如果你們是朱一正,是和能幫助你,能紅袖添香,能和你互相扶持的女人在一起,還是和一個粗鄙,野蠻,一無是處還來告你的女人在一起?”
大家聽著,凝眉深思,有的男人甚至跟著點頭。
“這話說的確實,如果是我,我也選柳氏啊。”
刁沁嘴角勾笑,道:“所以,我請求大人量刑時,能關注實際情感,而非照著冰冷的律法。律法不離人情,請大人明辯!”
“本官量刑時,會考慮你的話。”付韜頷首。
朱一正一臉的欣喜,對自己花點錢請訟師的事,感到萬分慶幸。
隔壁,梅氏甚至都被刁沁的話影響到,只覺得朱一正再娶柳氏,是因為她太差,不能給他柳氏能給的溫存和幫助。
刁沁拱手行禮,施施然退下,朝對面的杜九言看去,目露不屑!
“大人,我能說話了嗎。”杜九言上前,付韜頷首,道:“你辯吧。”
杜九言朝刁沁看去,忽然一拱手,對著他結結實實行了個大禮!
大家看著一驚,有人道:“杜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刁先生行禮?”
“打不下去了嗎,不會吧?”
刁沁卻是一臉戒備地朝後退了一步,道:“杜先生,你這是為何。”
“佩服你啊。”杜九言衝著刁沁豎起一個大拇指,“杜某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聽到,有人將一個人渣,說的如此清醒脫俗!”
刁沁臉一黑,怒道:“你這是對我請訟人的侮辱,請注意你的言辭。”
“人渣!”杜九言衝著朱一正罵道。
外面鬨堂大笑,有人喊道:“杜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爽快啊,看杜先生說話,就是有趣。”
“承認承讓!”杜九言衝外面拱手。
“以上,刁先生說的感人肺腑,形容了一個自強自立成功男人,在經歷無數苦難和困苦之後,順從了內心的情愛,選擇了真愛。”說到這裡,杜九言忽然提高了聲音,“但是!就算是這些都是真的那又怎麼樣,他停妻再娶,他拋棄妻兒,他就觸犯了律法。”
“不要去說,律法不離人情。如果人情對一個人渣如此寬容,那麼梅氏是不是就此可以得道成仙,長生不老了?”
“不過,我現在不打算和你辯這些!”杜九言眉梢一挑,和付韜道:“大人,今兒我也有證人!”
付韜頷首,“傳!”
眾人都朝門外看去,刁沁也忍不住去看,隨即大驚失色。朱一正也激動的站了起來,喊道:“爹,你來幹什麼。”
朱蠻瑟縮不說話,在離朱一正很遠的地方跪下來。
“他來告你啊。”杜九言道。
刁沁上前一步,辯道:“大人,朱蠻作為我方的證人,十天前已經當眾押了證詞。現在他不能再做原告證人。”
“他若認罰,便可翻供。且聽他說,本官自有判斷。”付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