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找人將聖彼得堡的一切都搬了回來,整座房子大變樣,古畫瓷器被換成了十幾盆多肉和各種各樣的貓玩具。一樓空了一半,除了牆壁沒有換成玻璃,基本上與聖彼得堡的一模一樣。陽臺擺滿月季,不過正值冬日,還未開花。
有時我走進家門,看見沙發上沒人,下意識地望向陽臺,才忽然意識到,他已經不在了。
2017年的最後一天,李冉的骨灰與幾朵純白月季的種子一起,被埋進了屋前的地裡。門口的銀杏一半移植了到市內,只為給那個運營而來的老槐樹挪位置。我在樹下鋪上他最喜歡的羊絨毯子,隨意擱了幾本他沒看過的書,想起來時,會去換幾本新的,又在那裡放好久。
那晚我彈著那把吉他,手法生澀且笨重,我將一首曲子彈了千遍,結尾的旋律實在難聽,如同我的往後餘生。我小聲怪他:“很久一點也不久。”
“又沒有人陪我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