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人的婊子。這麼小就會勾引男人,要不要老孃給你找十個八個讓你好好痛快一下?”
一邊罵一邊還拿著雞毛撣子動手打。之前這些記憶都被壓在深處,今晚因為熟悉的聲音而喚醒,讓她拳頭硬了又硬。
“阿姐、”
衛雲開很擔心她,她臉色不對。之前遇到過多少大事,她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無礙。”
她輕輕擺手,已經沒了絲毫胃口。起身推開椅子,一步步的上樓回了自己房間。門被反手關上,衛雲開在外忐忑擔憂。
幾次想敲門,又怕惹的她更生氣。可不管吧他又擔心,所以一個人在門外來回踱步。一直到言心把門開啟讓他進去。
“阿姐、我擔心你。”
她輕輕笑笑:“原身的記憶一瞬間襲來,我有點兒生氣。現在沒事了。”
靈魂與軀體完全融合,軀體記憶自然會讓靈魂感同身受。她住院時醫生說過,她身體有許多陳舊傷。他也親眼看見過胳膊上和後背乃至腿上的,雖然傷痕隨著時間已經變淡,但依舊可以觸及那段久遠的往事。
眼眸的擔憂又蒙上了一層濃重的疼惜,此時也忘了尺度,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裡。不管在外人眼裡她有多強大,他就是會心疼她擔心她受委屈。那些傷害襲擊她的腦海,她該有多痛,多難過。
腦海彙總的情緒被她壓下,身體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鼻翼間是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兒。她輕輕一笑,伸手輕拍他手背,告訴他自己沒事。
她坐在椅子上,他站在她旁邊,皮特在角落裡看到這一幕,感慨的往後退了一步。少爺攬著她,那麼心疼那麼溫柔,像是擁抱著易碎的瓷器,珍惜呵護的樣子靜態都可以看得出來。
真心希望少爺可以得償所願,從小這孩子就冷靜自持,有時候他感覺孩子好似情感缺失。在爺爺家裡明明過的肯定不開心,可他卻好似沒多大感覺。不在意,不拒絕。
對傷害不敏感,對喜悅也不敏感,好像什麼都無所謂,像個設定好程式生活的木偶。
直到這位歐陽小姐出現,他才好似忽然間“活”了過來。對事情有了需求,對物品有了需要,對情緒有了感知。
歐陽小姐面對少爺的告白皺著眉頭,不過眼眸裡不是不悅,而是有些苦惱、或者說不解。但她絕對是關心少爺的,少爺一示弱撒嬌,她就什麼都隨著他去。
就這樣,說是沒感情打死他都不信。她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這些呢,才能接受少爺呢?哎,好盼著籌備婚禮的那天,忙死他也樂意。
言心約了他們在外頭見面,翌日衛雲開親自送她過去的。下車時下來給她開啟車門,望著她的目光中有些擔心。
“我陪你吧?”他已經提過了,被拒絕後再次提起。
“真的不用。我你還不信嘛,能傷了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那,我在外頭等你。”
“趕快上班去,我等著你年底給我分紅。”
衛雲開笑了,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簡單,沒任何挑戰性。阿姐每次都拿這個搪塞他,把他當小孩兒哄。
她並非原來的歐陽家小女兒,記憶的攻擊也只是一時。想來就那仨貨,應該也傷不著她。他聽話的點頭,看她進去後自己開車離開。司機開著另一輛車子在這邊等,供她差遣。
言心進去的時候,那仨已經等在那裡。看到她進來,仨人一起迎上來。她的視線落在記憶裡那個女人身上。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面寡福薄。
“心心、”對著這個她養大的女兒,她之前一直都是頤指氣使的。但這回來,她已經聽說了言心的改變,此時親見,心內震顫。這豈止是變了,這壓根就是換了個人嘛。
臉上的溫順畏怯全然不見,一雙眼眸冷清清的好似天空寒星。淡淡的掃她一眼,讓她心都揪了一下。昨兒已經見識到言心如今住的地方,今兒看她這氣勢,原本的話已經換了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