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鐵木真完好無恙,札木合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不好問是怎麼回事,也不好直接走開,只是假惺惺地問候幾句,便硬著頭髮坐在一邊。
哈撒兒沒有說話,別勒古臺則說道:“大哥,哈撒兒射死了兩個,留下了一個,當兩隻蒙古獒將最後一個箭手逼出來,那個箭手因害怕,正想投降時,被札木合的那可兒射死了。”
然後,他怒視著札合合,“我阻攔過好幾次,不讓你和那可兒上去,你是作賊心虛吧,後來上去了不說,還故意在後面攔我,好讓那可兒射死惟一的活口。”
札木合則理直氣壯地說:“鐵木真是我的安答,被冷箭射傷了,我怎麼還按捺得住,何況是那可兒射死了的,又不是我,別亂說話行不。”
哈撒兒冷冷地說:“不怕壞嘴,只怕壞心,別勒古臺是脾氣暴躁,卻從來沒有壞心,不像有些人,嘴甜得像奶茶,心毒得像蒺藜。”
見一向沉默寡言的哈撒兒,也出面攻擊自己,札木合便不好再講什麼,看了看德薛禪和鐵木真,希望兩人為自己解圍。
可是,德薛禪和鐵木真好像沒有聽見,根本沒有說什麼。
札木合自討沒趣,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在路上,他非常後悔,又沒能射死鐵木真。
他當然清楚,德薛禪和鐵木真已經懷疑自己了,就再也沒有臉面,繼續待在乞顏部了。
第二天,他沒有打招呼,便帶著自己的那可兒走了。
回到札答闌部,札木合想起與鐵木真一起打獵時,那幾只長得不怎麼樣,也不輕易發聲,追起獵物來,卻速度驚人,又善於撕咬的契丹犬。
他早打聽過了,這些契丹犬來自女真人,弘吉剌部也有人馴養這種獵犬。
趁德薛禪不在,札木合帶著一些禮物,到了弘吉剌部,想換幾隻契丹犬回去。能說會道的札木合,成功地換到了契丹犬,還聽說了德薛禪當年捕殺巨狼的往事。
在德薛禪的幫助下,鐵木真成長得很快,待人接物、處理部落事務,無不駕輕就熟,很多小部落都來投奔,乞顏部已經在草原上崛起了。
乞顏部的地盤,很快便從斡難河流域,擴大到了南邊的克魯倫河流域。
他的發小闊闊出薩滿,也趁機推波助瀾,不遺餘力地用五兄弟射大雕的傳奇事蹟,來大做文章,吹捧鐵木真,說他是受到長生天眷顧的首領。
過去的苦難,是很好的原料,而訶額侖、德薛禪的教誨和鼓勵,又恰是一種強大的酵母,經過漫長地發酵過程,鐵木真的人生,開始散發出成功的味道。
一一八四年,年僅二十三歲的鐵木真,在克魯倫河的支流桑沽兒河畔,被乞顏部的首領和貴族,推舉為可汗。
出於禮節,鐵木真派人將這件事,分別告訴了當初的兩個盟友,克烈部的脫斡鄰汗和札答闌部的札木合。
乞顏部的迅速壯大,本來就使札木合嫉恨,聽說自己的安答,被擁為可汗,更是不舒服了。
曾經親密無間的安答,已經好久沒有聯絡了,兩個部落的關係,也漸行漸遠。札木合想消滅鐵木真和乞顏部,卻忌憚克烈部。正是有克烈部的庇護,才使札木合不敢輕舉妄動,不敢明目張膽地用武力解決鐵木真,而只能採用暗殺的方式,不過都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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