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吩咐孛兒貼,將兩人送到捕魚兒海邊。
孛兒貼有點情緒,鐵木真也很難過,三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來到了湖邊。
湖邊有兩隻水狗子,契丹犬看到後,用力地掙著繩子,想上去捕捉,卻被拉住了,水狗子發現人,立即跳入湖中不見了。
湖邊霧濛濛的,能見度很低,天上不見一隻鳥兒,顯得非常冷清,全沒有當初獵天鵝時的熱鬧氣氛。
凜冽的北風,從湖面浩蕩而來,寒風中夾著一些蘆花,吹得三人瑟瑟發抖。
孛兒貼手握韁繩,臉色有些蒼白:“鐵木真哥哥,聽大人講過,捕魚兒海邊成對的天鵝和黃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其中一隻死了,另一隻也不想活了。”
她含著淚,鬆了一下韁繩,磕了下馬蹬,邊向回走邊哽咽,“我等九年,如果你還不來,我就學那些落單的天鵝和黃鴨,也不想活了。”
鐵木真聽了,立即含著淚喊道:“好吧,孛兒貼妹妹等著,九年以後,我一定來娶你!”
前面的蒙力克,聽了兩個孩子率真的對話,也有些感動。不過,他想起也速該首領中了毒,還躺在氈帳裡等大兒子,便抽了馬一鞭子。
蒙力克帶著鐵木真,急匆匆地走了,朔壇夫人覺得有些蹊蹺,便問德薛禪:“夫君,親家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啊?”
德薛禪早有這個想法:“也速該親家走的時候,我好意勸過,要小心一點為妙,但他這人固執,沒有放在心上。哎,我當時看了面相,也給你講過,就知道他會遭遇不測,但人各有命,這是勉強不了的。”
朔壇夫人嘆了一口氣:“可苦了鐵木真這孩子,才九歲啊,就失去了阿爸,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德薛禪安慰夫人:“事已至此,無可挽回了,我反倒認為,不幸的打擊,對於鐵木真一生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夫人盯著丈夫,好像不認識似的:“夫君,這是什麼話!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兒女親家了,以後孛兒貼嫁過去,可要吃很多苦啊!”
德薛禪卻波瀾不驚:“漢人有一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膚,餓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朔壇夫人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
德薛禪便將這句話的意思,給夫人認真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