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潁冷笑道:“那賈元春進宮時玉兒你還是個小不點兒呢,而且你們從未見過面,她卻能一眼認出你來,如此低階的漏洞,她卻不加掩飾,顯然是篤定皇后娘娘會因為你提攜她,根本不怕被識破,倒是有幾分手段。”
見黛玉有些傷心,陳潁安撫道:“玉兒別難過了,不相干的人罷了,就讓她得意一時。
等回府了我給你做好吃的,剛才那頓御宴當真吃的我難受極了,還得裝作很高興的樣子,真是憋屈。”
見陳潁一副鬱悶的樣子,黛玉展顏笑道:“玉兒倒是吃的不錯呢,皇后娘娘平易近人,沒什麼架子,待玉兒很好,準備的膳食也多是江南風味的。”
“那我待會兒做了好吃的玉兒你就不吃了?”
“哼,難得哥哥有心,給玉兒做吃的,玉兒豈能辜負哥哥的心意。”
“嘿嘿,我看某人就是饞了而已。”
“你再渾說,仔細你的皮!”
……
翌日,順治帝果然頒旨准許陳潁見宗室、官員不下拜,可以平禮相待。
此令一出,前來陳府拜訪的人都快踏破了門檻,雖極不耐煩與這些人虛與委蛇,但本著低調發育,如非必要就不得罪人的計劃,陳潁還是應付了這些人一番。
這些人大多隻是來落一個好印象的,不值一提。倒是有兩撥訪客值得詳細說說。
約莫正午時分,陳潁剛應付完一批來訪的官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首輔何昭來了。
不出陳潁預料,在順治帝下旨後,何昭便帶著賀姓學子登門。很可能是來賠禮道歉的,陳潁也就沒打算起身迎接,只派了人領他們進來。
“老夫今天冒昧前來,還望海涵。”何昭人還未進客廳,便朗聲道,雖已年老,聽聲音卻讓人覺得頗有中氣,可見何昭這幾年來的春風得意。
人都到廳外了,陳潁這才起身將人迎進客廳,拱手道:“首輔大人能屈尊降貴光臨寒舍,讓潁倍感榮幸。只是潁才送走一批客人,實在有些疲累,倒是有失遠迎了。
首輔大人請坐。”
“無妨,些許俗禮罷了。”何昭笑著坐了,說道,“老夫與陳養正也算是舊識了,便倚老叫你一聲潁哥兒如何?”
陳潁靦腆一笑,說道:“首輔大人見諒,以前在潁川時不少尊長喚我潁哥兒,結果很多人人把我當作小孩子不放在眼裡。
如今到了京城,潁可不想再被人當作小孩。”
何昭搖頭失笑道:“也罷,年輕人的想法總是很奇特,那老夫便叫你子陽。”
陳潁拱手道:“多謝首輔大人體諒。晴雯,上好茶。”
一面陳潁又問道:“不知這位是?”
何昭側頭看了眼身後恭敬站著的那人,輕喝道:“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