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拿著藥方有些尷尬,她並不懂醫師這一行的規矩,好心拿了方子給人瞧。
但她只是一個丫鬟,哪兒明白先看前者開的方子再診脈,是會影響結果的。
陳潁上前取過司棋手中的藥方,笑道:
“她先診脈再看這方子,方能看出方子是否有偏頗之處,若是先看了方子,脈就看不準了。”
司棋這才明白,有些歉意地看向女大夫。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很快診脈畢,女大夫回頭向陳潁回道:
“這位姑娘應是吃了性寒的東西傷了脾胃,又正趕上不恰當的時候,一時寒氣入體,這才病了。”
旁邊的司棋咋呼道:“可不就是因為這個,前兩日老太太叫了姑娘們吃蟹,那個最是性寒。”
“先生果然高明,王太醫都只是診斷出我們姑娘得了風寒,先生竟連原因都診出來了。”
陳潁笑道:“畢竟男女有別,王太醫診脈時諸多限制自然瞧不仔細,你這話可別再說了,容易得罪人。”
司棋不好意思笑了笑,連連說再不會的。
惜春一臉迷惑道:“我們都吃了螃蟹,就二姐姐吃的最少呢,怎麼單二姐姐病了?”
司棋低著頭不說話,迎春病白的臉微微泛紅,女大夫爺不說話。
無奈,只能陳潁開口了。
陳潁將手覆在惜春頭上揉了揉道:“這個等你在大些自然就知道,現在不許再問了。”
“哦。”惜春癟了癟嘴,躲開陳潁的手,暗道不問就不問嘛,我才不想知道呢。
沒人發覺的是,在陳潁說完時,榻上的迎春臉若紅霞,將頭轉向了裡面。
將藥方遞給女大夫,陳潁道:
“你看看這方子可有改良的地方,方才一進院子就聞到好苦的中藥味兒,若是行的話,儘量減輕些苦味兒。”
正“面壁思過”的迎春聽到這話,心頭一暖,鼻尖發酸,差點落下淚來。
從沒人為她說過這些,就連司棋繡橘也只是按著方子煎藥。
女大夫看了遍方子,點頭道:“可以換兩味藥,再加一份甘草,就少了很多苦味了。”
司棋聽著愣愣點頭,還是惜春機靈,跑去一邊取了筆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