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潁點頭道:“正是,若是他們憑藉法術蠱惑國主,在車遲國作威作福,踐踏凡人,那自然是妖邪。”
“但他們保佑車遲國風調雨順,宣揚道家教義,教化百姓,這卻不是邪。
至於欺壓和尚確實過分,但那是教義之爭,和心中正邪無關,若是和尚得勢,一樣會打壓道教。”
太上皇陷入沉思,陳潁也不再多說,說這麼多已經足夠在太上皇心底種下一顆種子了,他沒指望憑他一張嘴就能說服太上皇。
還是得拿出實證。
“阿彌陀佛,施主此言大繆,妖便是妖,又豈有妖不傷人的。只不過是有些妖更有靈智,懂得剋制本性中的嗜血,蠱惑世人,以圖更多。”
隨著洪鐘大呂般的聲音,自殿外走進來一和尚,慈眉善目,面闊耳大,身披寶光流轉的大紅袈裟,端的是一份高僧做派。
陳潁心底暗罵:還特喵的妖就是妖,你當自己是法海啊。
陳潁看向進來的和尚,一副你誰啊的表情。
太上皇的沉思被打斷,見到來者,笑道:
“原來是大師來了,賜座。”
“大師,這位是……”
太上皇要給和尚介紹陳潁,卻被和尚打斷。
“陛下不必介紹了,這位小施主與我佛無緣。”
陳潁頓時不樂意了,拱手道:“陛下,臣心中不服,請允許臣和這位‘大師’辯上一辯。”
太上皇看向和尚,有些問詢的意思。
和尚唸了聲佛號,笑道:“小施主年幼,倒是頗有氣性,也罷,老衲便與你一辯。”
陳潁道:“‘大師’剛才說我言語大繆,又說妖便是妖,是妖就會傷人,可對?”
和尚微笑點頭。
陳潁又道:“且不說這世間是否真的有妖,方才我評判的乃是書中之妖,至少在書中,那三妖並無殘虐傷人之行。”
和尚風輕雲淡地笑道:
“小施主此言有偏頗了,書中故事豈可當真。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與人之間尚且如此,更何況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