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裡是舒爽的,也知道此時必須留白,給現場的吃瓜群眾一點討論和議論的空間,所以她沒吭聲了。
田秀則是反應不過來,整個人都傻了。
於是現場安靜下來,吃瓜群眾們的議論聲也一浪蓋過一浪:
“哎喲老二這也太慘了!關鍵是她年紀小小的一個人出遠門還生病了,確實可憐!”
“田秀也太狠心了吧!”
“她是偏心!確實偏心!”
“不對啊,老二不是去江西插隊了嗎?怎麼又去了大西北?!”
“是啊田秀天天在家罵老二,說老二是白眼狼呢,一離家就斷聯……可是老二說,她明明有寫信,也有寄錢回家的,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田秀也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對蘇甜荔說道:“老二,我們確實沒有收到你寫的信和你匯來的錢啊!你是不是……寄錯了?寄給你奶奶家了?”
總之,她確實沒有收到過信和錢。
蘇甜荔沒吭聲,看向了蘇德鈞。
蘇德鈞一聽田秀的話,怒了!
——因為田秀說這話的意思,就是錢到了他手上唄!
於是蘇德鈞拿著從蘇又子床上找到的證據,朝田秀臉上一扔,大罵道:“田秀!你還裝什麼?老二寄回來的信,老二匯回來的錢,全都被你和老大昧下了!”
說話之間,那些信件、匯款底單什麼的……先是盡數砸在田秀臉上,又紛紛散落一地。
田秀再次懵了。
她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懦弱的老蘇,今天變得這麼易怒暴躁。
但——
田秀還是覺得,查清楚眼下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於是她按壓下怒火,彎腰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信件、匯款單。
撿著撿著,田秀的動作突然停滯住。
她看著手裡的信封,上面寫著:
【收信地址:廣東省廣州市國營化工廠家屬大院,收件人蘇德鈞,郵編XXXXXX
寄信地址:寧省109知青農場,寄件人蘇甜荔,郵編XXXXXX】
信封上的郵戳有兩個:
一是寧省郵政,蓋戳日期是1973年11月6日。
一是廣州郵戳,蓋戳日期是1973年12月1日。
而且信封口已經被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