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趙濯靈不醒也醒了,她一個鯉魚打挺彈起來,歪坐在床頭。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眼睛,“不裝了?”
她抓過薄衫披上,“你怎麼來了?”
弘業帝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我怎麼不能來?”
“你看到了,我身上還是這樣,沒法伺候你。”
他像聽到了天大的滑稽之語,“你伺候我?是我伺候你還是你伺候我?”
趙濯靈攥著衣襟,“不敢勞煩。”
弘業帝摩挲著藥罐,“既然遲遲不愈,就別上值了,在承歡殿好好將養。”
她眼睫微閃,“我想換個差事。”
“換什麼?”
“都行,只要離你遠點。”她幾分認真幾分賭氣地說。
“怎麼了?”
“省得別人說我牝雞司晨。”
“你是我枕邊人,再躲能躲哪兒去?”他湊過來曖昧道:“他們說你,你倒是拿出吹枕邊風的樣子來啊?別白背了罪名。”
趙濯靈翻眼偏過頭。
他退了回去,輕言道:“這紅瘡不除,你哪兒也別去了,就待在寢殿。”
“你什麼意思?”她像豎起毛發的小獸,“又要關著我?”
弘業帝盯著她,“我今日召見了元衷。”
她眼波微動,“是嗎?”
“不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嗎?”
她不語。
“你常去弘文館,是為了什麼?”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看書。”
“看書?”他冷笑,“看什麼書?”
“什麼都看。”趙濯靈不耐煩道。
他逼近了,探身問道:“再問你一遍,看什麼書?”
趙濯靈一把推開他跳下床,“你有話就直說,我不是你的犯人!”
李盈抓過一旁的藥罐狠狠地摔了出去,竭力壓抑心火,“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從實招來,我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