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宋微微蹙眉,秦怵這句話沒錯,但怎麼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陳先生相信命中註定嗎?”剛起身準備離開,秦怵突然出聲道。
“我不信這個。”
“是嗎?”秦怵頂了頂上顎,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我從前也是不信的,不過現在倒是有些相信了。”
……
直到出門後陳與宋才後知後覺身為周霽寧的‘家長’,這位秦教授竟沒說過一句關於周霽寧的事。出來前一秒,秦怵還一臉淺笑盈盈目送他離開。
燕大是一所環境非常好的大學,綠木成蔭,海棠花開的正豔,如緋紅的紗裙,潔白如雪,彷彿是寶石點綴在綠枝。
周霽寧拋下自己去寫檢討書了,現在不知所蹤。陳與宋又不認識燕大的路,只能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逛。
其實也不算是無頭蒼蠅,頂多是漫步在校園裡替妹妹看看她心儀的學校。
被淩霄花藤爬上的靜謐的琴房是校園一角獨一份的風景,可是現在安謐的琴房裡卻突然傳出幾聲剋制隱忍的聲音,打破了這美好的氣氛。陳與宋腳步一頓,身為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成年男人,那種是什麼聲音他再明白不過了。
陳與宋並沒有什麼聽別人牆角的喜好,只是要離開時,另一個貓兒一樣情難自制的熟悉的聲音讓他停住了腳步,“阿聞……”
“我說過了,別叫我名字。”男人的聲音沾染了些許情慾,說話時像被沙礫磨過一般低沉暗啞。
陳與宋轉身回眸,透過被淩霄花纏繞的窗戶,眼眸鎖在兩個難舍難分的身影上。
——少年背對著他,被抱到琴架上,白色襯衫褪至鎖骨的位置,迤邐不堪,修長潔白的腿纏在站著的男人的腰上。
與少年衣裳半褪相比,男人堪稱衣冠楚楚,除了胸口的襯衫被少年抓出褶皺之外,其他地方看不出有絲毫變化。
少年似欲求不滿,追逐著男人,只可惜男人連一個吻都懶得施捨給他,看著沾滿情慾的眼眸實則是隨時都可以抽身離開的清醒。
而少年似乎也只是他可有可無的玩具。
陳與宋單手插兜,眉頭微蹙,清冷的眼眸停留幾秒後便迅速移開。
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似有所感,男人扣住少年的後腦,不讓他回頭,埋在他頸間的腦袋卻驀然抬起,正正和陳與宋對了個正著。
然後他勾了勾嘴唇,挑著眉,食指抵在唇上,比了個‘噓’,無聲張口:“喜歡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