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和周同學不僅姓氏不一樣,就連長相也是毫不相幹。”秦怵慢悠悠道。
“我們兩個是表兄弟。”有了前面的榜樣,陳與宋撒謊比周霽寧還要得心應手。
“難怪。”秦怵沒在說話,瘦削而修長的手指指骨分明,清理茶盞時像在玩弄玉器般賞心悅目,“喝茶嗎?”
“謝謝。”
秦怵就當他預設了,茶水燙過三遍,再提壺注水,還未入盞,就已經茶香四溢。
泉水入盞,秦怵手越過桌面,將茶盞遞到陳與宋面前,他手腕側翻,黑色襯衫下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只是手臂似乎有數道狹長的痕跡破壞了這股美感。
還不等陳與宋看清楚秦怵就已經收回手,衣袖被他往下拉,遮住了陳與宋剛剛想要窺見的痕跡。
“秦教授,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陳與宋輕叩茶杯忍不住問。
雖然有些唐突,但是秦怵給他的感覺實在很像一個人。
至於那個人……
陳與宋垂下眼簾,如果遇見將會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陳先生不知道這個搭訕方法已經過時了嗎?”秦怵撣掉自己身上不存在的塵埃戲謔反問。
陳與宋盯著他,秦怵就這麼大大方方由他盯著,神情輕松愜意。
半晌,陳與宋最先收回視線,“抱歉,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那個人陰暗冷血偏執,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如果他真的能偽裝成秦怵這樣風度翩翩的大學教授,陳與宋只能說他的演技真是無人能及。
“那個人跟我很像嗎?”秦怵輕呷一口茶,漫不經心問,“能不能鬥膽問一句,能讓陳先生這麼牽掛的人,是朋友嗎?”
“不是。”
陳與宋眼裡飛快閃過一抹厭惡:“是一個很討厭的人,不過不重要。”
秦怵握住茶杯的有片刻停頓,只不過在陳與宋察覺之前就恢複了正常。
“還好不是,不然剛見一面就給陳先生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那可太讓我心痛了。”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很符合大學裡文質彬彬教授的人設,看起來也格外好相處,不知道周霽寧怎麼會這麼害怕他。
“上次梁先生的獨奏會其實我也去了,不過不巧有事提前離開。現在想想還是有些遺憾,錯過了和陳先生的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