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搞定他就得忍
桑越有一瞬間甚至沒反應過來,反複看了好幾遍時間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先是給羅棋扣了個問號過去,然後才看趙陽:“你看見時間了不跟我說一聲啊我靠,我沒注意時間啊。”
語氣有點沖,沖得趙陽莫名其妙:“我以為你今天不回去了,本身你那房東就挺扯淡的,你又不是沒給錢,想幾點回家不就幾點回家?”
道理是這個道理,桑越覺得跟趙陽說不明白,心裡的煩躁猛地就躥出來了,他壓了莫名其妙的脾氣,跟趙陽說了聲抱歉:“沒事兒,沒別的意思,我先走了。”
趙陽在身後喊他:“你去哪兒啊,住酒店?”
桑越扔了一句:“回家啊。”
真冷,喝了酒體溫上升,野馬空調開得太足,一出門桑越凍得整個人直哆嗦,他今天穿得太浪,薄羽絨服裡頭是件短袖。這會兒商業區這邊打車高峰期,桑越打了個回家的車,顯示排隊七分鐘。
羅棋的訊息回來:“怎麼。”
桑越好聲好氣地解釋:“就幾分鐘,你不也沒睡嗎,我酒吧這幾天忙,營業執照什麼的剛跑下來,跟幾個兄弟喝了點兒,沒注意時間。”
羅棋:“嗯。”
桑越又說:“下不為例,行嗎?”
羅棋:“沒有下不為例,過了門禁就別回來了。”
這句話把桑越的無名火又看出來了,趙陽說得也沒錯啊,他又不是沒給錢,雖然房租確實低得好像天上掉餡餅,但是價格也是羅棋自己定的,憑什麼有家不能回啊?
而且,裝什麼,家裡沒有人他睡得著嗎?不害怕嗎?明明是想要有人早點回家陪他,直說不就好了,非要弄個冠冕堂皇的門禁。桑越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被醉意和冷風左右拉扯,手指大概是因為冷而有點顫抖,一邊抖一邊打字竟然速度還比平常要快一點。
桑越:“你能不能少裝,什麼時候回家不是回家,沒人陪你你不怕?你能睡著?吃超出劑量的藥第二天又像個屍體一樣起來,有必要嗎?”
半天,羅棋沒有回複。
桑越火氣越來越大:“我真的對你挺有耐心的了,我知道你有心理疾病,挺讓著你的了,你對我就不能稍微放鬆一下你的界限?你是不是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你的仇人啊。”
羅棋:“你想搬走隨時,不扣押金。”
草。
桑越跟他聊得特別憋屈,本來就是生氣和不理解,現在好了,又多了一肚子的憋和委屈,有什麼話就說啊,實在不行就互相對罵一場,再不行打一架都行,跟羅棋聊天就跟對著那黑洞喊話似的,嘴皮子磨破都他媽沒有迴音。
桑越叫的車到了,就停在桑越臉上,雙閃打得桑越的臉一明一暗地跟著閃。桑越吸了口氣,發過去最後一條訊息:“我今晚去酒店。”
桑越沒去酒店,他沒這麼窩囊,憋了一肚子氣還老老實實找個酒店睡覺。身後的野馬也不想回,裡頭都是朋友,看見他回去肯定得問他怎麼回事,不想解釋也懶得解釋,桑越上了車換了目的地,找了個沒去過的酒吧。
桑越本身就有點喝多了,其實沒想再喝更多的。
這酒吧裡沒人認識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認識還是裝不認識,也無所謂,坐在吧臺點了杯特調,調酒的男生是個長相很乖的大學生,叫eo,這是他自己說的,自我介紹。
酒吧燈光有點兒曖昧,吧臺這邊的射燈是粉色和橙色的,eo的頭發好像是栗子色,不知道是不是被燈光影響。調酒的時候一直偷偷瞄桑越,瞄得桑越開了口:“看什麼。”
他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