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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星星鋪滿天幕,璀璨得令人暈眩。
周啟尊提不起丁點兒力氣,他仰殼躺在床上,身上還有細汗沒消。
折騰一通,皮肉傷有些癢酥酥的痠痛,不過張決明很小心,哪怕憋屈這些年,哪怕哭著撒瘋,也沒傷到他分毫,就連他胳膊上的創可貼都紋絲不動。
周啟尊支楞著兩隻眼皮,手叩過張決明的腦袋,給人往懷裡緊了緊。
張決明悶在他懷裡,耳垂的紅色還沒退盡,剛才哭多了,他嗓子有點啞:“對不起......”
“再說對不起,下次換我。”周啟尊立馬堵上他。
張決明腦子過了過,想明白周啟尊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耳垂更紅彤,頭也緊跟著往周啟尊懷裡鑽深了點兒。
周啟尊瞅他好笑,殊不知天底下真有這樣的純情種子,怎麼這麼會臊啊?
周啟尊的心思被鼓逗活泛些,一時間那些深仇大恨妖魔鬼怪全部靠後,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張決明——真是個寶貝啊。
周啟尊捏捏張決明的耳垂。
很漂亮的耳垂,大小適中,像什麼精緻的好玩意兒,軟軟的,易羞易臊,是周啟尊的命門。
“也就這種時候,還能熱乎點兒。”周啟尊這麼想,又心疼上。
——張決明身上冰涼的,也就這時候,才能有點薄薄的溫度。
“還不好意思呢?”周啟尊側過頭,在張決明眉心上親了親,“我雖然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但這樣可是第一次。”
張決明抿了抿唇,緩緩抬頭望周啟尊:“我......”
他磕絆了陣兒,才為難出口:“我沒弄疼你吧?你身上還有傷,才剛退燒,我實在不該......不該對你......”
周啟尊樂出了聲:“好了,不逗你了,又不會說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剛才怎麼欺負你了。”
張決明:“......”
“我說真的。除了你的傷,你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感覺......冷嗎?”張決明頓了頓,聲音低下來,“我是山鬼,我怕你......我真的怕傷到你。”
“唔......這樣啊。”周啟尊並沒覺得冷,也沒覺得哪裡格外不對付。
“放心,我沒事。”周啟尊說,他又尋思了下,“但你再抱緊點,我就更舒服了。”
“......你怎麼......我和你說正經的。”張決明皺眉。
“就是正經的啊。”周啟尊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