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騫覺得舒家清的狀態不太對勁,但也沒有多問,直接就按了開鎖鍵,然後和舒家清一起上了車。
晚飯時間路上稍稍有些堵車,費騫一邊在車流裡緩慢地龜行、一邊用眼角餘光注視著從上車開始就沉默異常的、一直靠在頭枕上看著窗外的舒家清。
“不是有話說?”費騫問。
舒家清輕輕地“恩”了一聲,然後轉過頭來,深吸口氣坦白道:“我知道這些傳言都是誰散播的了。”
費騫挑了挑眉,示意舒家清繼續說下去。
於是,舒家清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今天下午在學校裡無意間聽到的溫安語的話跟費騫全部講了一遍。
“我想,我也許可以和溫安語談談。”舒家清嘗試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聽她今天跟何敬舟打電話的意思,好像是很後悔,而且也有想把傳言壓下去的心思,我覺得可以讓她幫忙……你覺得呢?”
費騫眼睛看著路,單手扶著方向盤,掃了眼舒家清淡淡地說:“幾句話就可以引爆一場傳言,但想制止它卻沒有那麼容易。我不相信溫安語的為人、也不相信她的能力。”
舒家清煩躁地扒了下頭發。費騫的話他豈會不懂,他也是急的瘋了,才會想到去找溫安語幫忙。
“那你說怎麼辦啊?難道還是任由這些傳言繼續下去嗎?老師們肯定已經知道了,而且如果這件事是何敬舟在搞鬼的話,他很有可能會透過何阿姨把事情透給我爸……”舒家清越說越緊張,“如果我爸知道,可就糟了!”
看著舒家清一副魂不守舍、熱鍋螞蟻的著急樣,費騫趁著等紅燈停車的間隙,伸長手臂捉住了舒家清放在腿上緊張握拳的手,然後舒展五指將他的手溫柔地包在掌心。
“別著急,有我呢。天塌下來,我頂著。”
舒家清合理懷疑費騫這是在說大話,因為他問了幾次費騫要怎麼辦、費騫都說不讓他操心,卻始終不肯將解決辦法告訴自己。並且在自己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被對方捉住、掙了幾下想要掙脫出來的時候,這壞人還仗著自己是司機、要開車就肆無忌憚地抓著舒家清的手不放。
並且還在舒家清不願意地抗議時,溫聲細語地安撫對方說“別鬧,開車呢”。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費騫一停車,舒家清就臉紅耳熱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一開車門兔子似的跳下車去了。
留下還在車裡的費騫慢慢地熄火、解安全帶、開門下車、按下鎖車鍵……但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費騫嘴角一直都帶著淺淺的、甜甜的、抹都抹不掉的笑意。
電梯裡有其他人,舒家清故意站在一個角落裡假裝不認識費騫,不想跟他搭腔。可是費騫卻沒有一點避嫌的自覺,反而還仗著人多、舒家清要臉不好當眾訓斥他便順著人流擠到了舒家清邊上,跟人家肩膀貼著肩膀地站在一處。
舒家清不想跟他挨那麼近,往電梯壁上靠一靠,費騫就得寸進尺地也跟著往舒家清身上靠上一靠。
這就算了,費騫還仗著沒人會在人多的電梯裡往下半身看的時候,膽大包天地伸出修長的手指纏住了舒家清的手指。
!舒家清心中一驚,抬起頭憤憤然地瞪了費騫一眼,然後便抿著唇嚴肅地將挨著費騫的那隻右手握成了拳頭,不讓他糾纏自己的手指。
可是費騫卻不放棄,仍舊鍥而不捨地用指尖輕輕地劃過舒家清的手背,甚至還試圖把手指插入到舒家清拳頭的縫隙裡,撓癢癢似的繼續勾纏舒家清的手指。
舒家清被費騫搞得手癢心更癢,但是電梯間就這麼大點,並且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他動也動不了、逃也逃不掉,就只能默默地忍受著費騫的氣息一點點地將自己包裹、侵略、融化……
好不容易熬到了他們的樓層,舒家清正欲低頭擠過眾人闖出去,卻感覺費騫先他一步地扶住他的後腰,然後用一種幾乎是將他攬在懷裡的姿勢擁著他,然後一邊小聲說著“請讓一下”,一邊將舒家清護送下了電梯。
感覺自己真的被當個玻璃美人捧在對方掌心的舒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