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舒家清應了一聲,走過去坐好。
幸姨一直等到舒家清坐好,才轉身進到廚房裡忙活去了。
舒家清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抬頭朝費騫笑:“早啊。”
“早。”費騫應了一聲,在舒家清身邊坐好,開始安靜地吃飯。
“來,多吃點。”
舒家清自己一邊吃,一邊還不忘熱情地往費騫碗裡夾雞蛋、夾牛肉、夾烤的又酥又脆的吐司片,一直到費騫面前的小盤子裡都堆了滿滿一碗的食物才停下。
費騫垂眸看著自己面前滿滿當當的飯碗,心裡湧起一陣奇異的情緒。
他到舒家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之前舒家清待他平平淡淡、只有在沒人玩或者無聊的時候才會想起他來。
可是自從上回兩個人偷跑出去玩雪、舒家清發燒之後,這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天天黏在他身邊、要自己陪他做這個做那個,而且還異常突然地對自己充滿了關心。
費騫很不習慣,他自幼父母雙亡,被條件不怎麼好的親戚收留,從記事起就沒有體會過被人放在心上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一個比自己還小的男孩身上體會到這種感覺。
恩,很意外,但這感覺、很好。
於是,哪怕是淡漠如費騫這樣的人,也突然有了點想要抓住的東西。他伸手也學著舒家清的樣子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對方的碗裡,認真地說:“你也吃。”
舒家清不知道費騫心裡這翻湧的巨浪,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呵呵地夾起費騫給他的那塊牛肉放進嘴裡,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眨了眨眼睛笑著說:“謝謝啦!”
舒暉給兩個男孩安排的學校是本市一家教學質量很好的私立學校,可以住宿、也可以走讀。
因著舒暉擔心舒家清在學校吃不好、睡不好、發生點意外也沒法第一時間採取急救,所以他特意給舒家清和費騫辦理了走讀手續。平時如果自己出差,就讓公司裡的司機來接送。
以20歲高齡重新步入小學校園,被周圍一群群揹著小書包、一臉稚氣未脫的祖國花朵包圍著的舒家清:……為什麼不能直接穿到大學!好不容易熬過了9年義務教育外加3年慘絕人寰的高中,為什麼我還要再重新經歷一遍!這個惡毒的世界,我好不容易從費騫手下撿回一條命,還要在漫漫學海裡以苦做舟掙紮求生嗎!
大概是舒家清的臉色實在太過難看,以至於一向話少的費騫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偏頭問他:“怎麼了?”
“沒事。”舒家清一臉凝重地回答,“走,上課去。”
經過一上午的課程,舒家清發現班上的老師對自己都挺上心,大概是舒暉打過招呼的緣故,幾乎每節課上老師們都會點舒家清的名字讓他來回答問題,並且在他回答對之後毫不吝惜地表揚、誇贊。
答對了20以內加減法、念對拼音韻母,並且因此大受表揚的舒家清:……雖然被誇了,但也並沒有感覺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