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清心裡對於自己居然差點被一個7歲小孩唬住的事實無語了兩秒鐘,隨後便露出一個堪稱陽光的微笑:“看你沒有枕頭,來,你過來點,咱倆睡一個枕頭。”
說著,舒家清就抬起頭,伸手將枕頭往費騫那邊推了推。
費騫沒說話、也沒反駁,只是慢慢地抬起了頭,然後輕輕地枕在了還帶著舒家清頭發味道的枕頭上。
舒家清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心情無比的放鬆。他覺得自己開了個好頭,之後漫長的相處就沒必要心急,細水長流、真誠以待就可以。
舒家清翻了個身,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然後輕快地跟費騫道了聲“晚安”。
費騫微微偏頭,看著舒家清小小的、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明亮的雙眸裡閃現出一絲難言的情緒,然後也跟著輕輕地回了一聲,晚安。
按照舒暉的要求,舒家清愣是在家裡休息了整整一個星期,才獲準再去上學。
而舒暉則一直都沒有回來,只是打過幾次視訊通話確認舒家清的身體狀況良好,並且還在跟舒家清說完話之後支開他單獨跟費騫聊了挺久。
舒家清不用聽也能猜到舒暉肯定又是在交代費騫怎麼怎麼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讓自己受傷流血之類的事情。
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舒家清跟費騫兩個人白天同吃同玩、晚上同床同睡,算得上朝夕相處的兩竹馬。
只不過費騫這人話少,每次舒家清拉著他玩遊戲、看電視的時候他都只是簡單地回應幾個字,並不多說。
雖然表現的冷漠疏離,但舒家清還是能感到費騫對自己的遷就和寬容,比如不管什麼時候舒家清想幹什麼、只要說了,費騫都會立刻答應,然後陪著舒家清一起。
所以慢慢相處下來,舒家清也就習慣了費騫話少臉酷的性格和處事風格,樂呵呵地打心裡認同了這個朋友跟兄弟。
臨上學的最後一個晚上,費騫終於離開了舒家清的房間,回到自己位於對面的臥室睡覺去了。
舒家清沒進過費騫那屋,只是偶爾從門口走過時好奇地往裡瞄過幾次。
費騫的房間跟他房間的格局、大小、佈置都差不多,只不過舒家清這間朝南、向陽,費騫那屋陽光沒他這屋好。
雖然這種物質條件對於一個寄養的孩子來說已經比他的原生家庭強上許多倍了,但舒家清心裡還是不太舒服,總覺得這樣明目張膽的區別對待會對費騫那本就不怎麼健康的心理造成二次危害。
還是等舒暉回來跟他提議讓費騫搬來我這屋跟我同住比較好,舒家清在心裡盤算,最好還是要把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畢竟我現在本來就身體不好,想要多活幾年的話這些細節都得注意才好呀!
抱著這樣的想法,舒家清終於放心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幸姨就將兩個小孩叫了起來,讓他們穿好校服到餐廳去吃早餐。
舒家清這段時間的生物鐘都是睡到自然醒,所以一早起床這件事對他來說就顯得有些困難,等他打著哈欠、套上校服外套往餐廳走的時候,就看到費騫已經收拾妥當,站在餐桌邊上幫幸姨擺餐具了。
“家清,快來吃飯了!”幸姨把熱好的牛奶放在舒家清的座位上,“司機已經到樓下了,今天週一,你們還有升旗儀式,要早點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