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下著雨的夜晚,穿著透明雨衣的蘇格蘭登上了某處高樓的天臺上。
將狙擊槍組裝完畢後,他安靜地趴下,人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黑洞洞的槍口從圍欄中間伸出,安靜等著逃逸目標到來。
飛馳的黑色轎車在雨幕中穿行,雨刮器左右擺動,成串的雨珠飛速向擋風玻璃兩側流竄。
驟然,一粒紅點出現在擋風玻璃上,開車人緊急剎車,猛打方向盤,左側車輪在沙石地上壓出了深深車轍印子。
紅點跟著車子的調轉方向同步跟隨。叛逃的組織成員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後有追殺的組織成員,前有故意玩弄的狙擊手。
如果那人是組織裡聲名鵲起的蘇格蘭,他能逃出那人封鎖的路線嗎?
正這樣想著,三枚子彈攜帶旋轉的氣流,先後打穿了車子前輪和擋風玻璃。
瞄準眉心的子彈受到了大雨以及玻璃的影響,從叛徒的頭頂擦過。他嚇出一身冷汗後,汽車前輪塌陷,後輪頂著整倆車往前繼續推進,自然向前翻倒。
情急之下,他連滾帶爬翻出了車門。
拋卻了交通工具,他只能慌不擇路地往前奔……
紅點依舊在他轉頭回看時追逐著,似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砰——”槍響了。
隔著幾百碼的距離,這次子彈精準地射進叛徒的心髒。
人倒在離車百米不到的距離,墜落時雨花四濺。
“任務完成。”蘇格蘭觀察屍體沒有任何動靜後,冷靜收槍,對著耳麥彙報。
後續會有後勤人員清理現場。完全沒有現場搏鬥的痕跡給後勤人員減少了許多步驟,只需要將汽車和屍體分解拋棄,雨水會掩蓋所有痕跡。
而大谷幸助之死基本也是這個流程。只不過他還是個什麼都沒經歷的年輕人,遠處的子彈戲弄地擦著他的身體描邊,讓他驚慌失措,無意識踏入了蘇格蘭為他準備的死亡之地。
這次蘇格蘭根本沒有射出致命的子彈,不會游泳的大谷幸助先一步失足跌進了水塘。
“真沒用啊。”
空氣裡留下這句話。
殺死這種弱小的人,他甚至燃不起一點興奮,身體都是溫涼的。要不是他非要在他和諸伏景光眼前發瘋,蘇格蘭根本不想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
保時捷載著蘇格蘭從偏遠的郊區駛回東京主城區。
琴酒今日只是像豺狼一樣咬著叛徒的車,沒有多餘的發揮,等蘇格蘭上車後,他沒有說話,只不過內心對蘇格蘭的狙擊水平又提高了一檔。
“在這裡停車放我下來吧。”車裡靜得只剩雨點砸落的白噪音,伏特加如往日般送蘇格蘭回固定的安全屋。
他只在那裡洗澡和換洗,並不會住宿。屋子四周也沒有便利購物的商店。
沿途看到一家寵物店,想著應該給小貓買點貓糧和貓窩,蘇格蘭便開口讓伏特加臨時停靠。
寵物店裡光線柔和,推開門有風鈴吹動的“叮當”聲,小貓小狗此起彼伏的叫喚聲瞬間把人從陰冷潮濕的地獄拉入溫暖的人間。
琴酒坐在副駕駛座上,盯著蘇格蘭下車的身影,神情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