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塗更是嚇到腿都軟了,臉上唰得冒出一層汗。
“楚,楚總,咱們……”
但男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對著手機說了聲:“知道了,謝謝。”
轉頭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這次接的是個女人,錢塗顯然是認識,聲音傳出來的那一刻,他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楚總……”
他慫著聲音央求。
但楚蕭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直接對著電話下了命令:“公司有個姓錢的,是個主管,最近要升部門總監,這個人你查一下。”
“稍等,我馬上查。您說的應該叫錢塗,目前在33樓的對外器械部任職。前兩天才批複的職位變動,大概年後出任命書,公司到時會出郵件通報。”
“嗯,這個人涉嫌違規違紀,經公司查證予以辭退,在全公司內進行郵件及工作大群通報。具體,你明天聯系一下沈特助。”
“好的楚總。收到。我明天立刻辦。”
兩通電話打完,錢塗的臉色徹底灰敗下來。
但他還在掙紮:“楚總,就算您是總裁,如果沒有證據就辭退員工,也是違反勞動法的。看在我為公司兢兢業業幹了十多年的份兒上,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您隨時監督,行不行?”
看似悔改,其實全是威逼利誘。
無故辭退員工,按勞動法需要賠償2n,而他在這個公司幹了十多年,也就是說,至少要賠償20個月的工資。
錢塗身為金港置地這種全國數得上的集團公司的一個核心部門主管,二十個月的工資……可能幾百萬都要賠進去。
這種心機小動作,別說楚蕭這種浸淫商場很多年的,就是伊一這個還沒步入社會的大學生,都能看出來。
其實錢塗心裡在想什麼,伊一大概也能猜到。
這件事,雖然楚蕭、邱松,甚至連陳滄都聽的清清楚楚,錢塗就是在拿女孩換業務。
但他們都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證據。
一邊是在公司工作了十幾年的老員工,動輒賠償幾百萬;而另一邊,是個剛來實習一個月都不到的學生,距離畢業還有兩年,對公司産生不了任何收益。旁人但凡用腳趾想一想都知道,楚蕭這個集團老總會選誰。
何況,錢塗還給楚蕭鋪了冠冕堂皇的臺階:沒有證據,就不能辭退。
楚蕭如果想改主意,立刻就能撒手不管。無論是法律角度還是道德角度,他都沒有半點錯處。
算盤打得太響了。
裡頭的珠子都要崩出來。
精明的讓人惡心。
男人抿抿上唇,轉頭又對著手機發了一條語音:“查查錢塗進公司以來的所有賬目明細、專案明細,約談他進公司以來的所有上司。只要是他犯過的錯,無論大小,都查明寫明,三天之內列個清單給方律,抄送我一份。”
訊息“咻”的一聲發出去。
楚蕭看著腿軟得扶住座椅的錢塗,面色沉靜:“別說幾百萬,就是幾千萬對公司來說也是無關痛癢。但你,沒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