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朝錢塗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
空氣剎那間冷凝下來……
男人的目光先是落到伊一身上，明顯壓著氣。隨後又轉頭看向臉色全變的錢塗，那股怒火陡然一個飆升。
冷冷咬出兩個字：“是嗎？”
只有陳滄一個人，兩隻眼睜得溜圓，趕緊把手抬起來：“楚總，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吃完飯就去找您了，酒店監控和整個桌上的人都能給我作證，我跟這個錢塗絕對絕對沒有半點私下聯系！不信您看我手機，我都沒他的微信好友。”
邱松雙手抱臂：“你當然沒有他好友，不然他也不可能把我朋友獻給你，好搭上你這條線。”
伊一：……
她已經沒有氣了，現在滿腦子都只剩下三個字：怎麼哄。
偏偏錢塗也是個蠢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強撐著臉上的笑解釋：“楚總，您聽我說，這……這是個誤會。是這樣的，這小姑娘看著沒什麼身份也沒什麼背景的，但我這邊接到的通知是咱們公司上頭有人打招呼，而且她工資開的已經高於市場價格一倍了，還有特別多的優待。我就覺得可能有點貓膩，再加上……我看見過她好幾回被豪車接走。小松他看著單純，用情至深的，我就提了個醒，這回也就是試探試探，防人之心不可無嘛，您說是吧，楚總？”
用情至深。
防人之心不可無。
兩句話就把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誰看了不得說聲“長輩也是好心”？
伊一本能地看向阿蕭。
不只她，這裡的每一個人，陳滄、錢塗、邱松，都在看著他。
男人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伊一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垂在褲縫間微微僵硬的手指、不自覺抿動的下唇，還有喉結微微的聳動……他真的很生氣。
她張張口，想要叫他。
男人卻先一步開口，問錢塗：“你有證據嗎？”
錢塗被問了一怔，但眼睛飛速轉了轉，依舊笑得“純良”：“您看，小松跟伊一的關系，整個部門的人都知道，不信您現在就打電話 ，隨便挑一個問，大夥都知道，小松跟她是高中同學，以前有過一段，最近也追的……”
“我問的是，你說她下海，有證據嗎？”
男人不耐煩地打斷，目光盯著他，一字字地追問。
“她有好幾輛豪車接送……這個我都有照片，所以我……這不是正在收集證據嘛……楚總。我是這個公司的主管，馬上又要升總監，得關注一下手底下員工的道德問題。”
錢塗磕磕巴巴地解釋。
說出來的話，明顯連自己都不信，硬狡辯。
男人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直接拿出手機，打通了律師的電話。
“喂，方律。”
“嗯，楚總您說。”
楚蕭：“如果公司的女員工被主管造了極其惡劣的黃謠，從法律層面有什麼說法？”
他手機開的外放，所以律師的回答也一字不落地聽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包括站在他面前的錢塗。
“楚總，根據我國刑法第246條，故意捏造並散步虛構的色情及性有關的謠言，損害他人名譽是涉嫌誹謗罪。根據情節嚴重程度，最多可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所傳播內容有侮辱他人的資訊，則涉嫌侮辱罪，同樣根據涉案情節嚴重程度進行量刑，處罰和誹謗罪相同。”注
話音落下，整個包間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