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吃過飯，宋鳶被臨時的拍攝通知叫走了，走之前還說，晚上她會來瑾年，讓姜綿別擔心。
擔心什麼，姜綿很清楚。
她怕霍長歲找來。
從那晚兩人在餐廳見面之後，霍長歲從未找過自己，他親自點給自己的熱可可就像是一種放任的訊號。
意識她不必再躲躲藏藏，他也不會再抓她回去。
母子倆待了一下午。
姜綿陪他玩積木，學語言繪畫本，給他織圍脖……怎麼都不覺得累。
直到天黑，姜綿希望時間過慢一些，直到門鈴響起，那一絲的期許徹底被打碎了。
她去開門。
看到身前的人，姜綿瞳孔微縮，她緊攥著門把手——
是霍長歲。
白襯衫黑馬甲，領帶緊扣著，他和以前一樣，禁慾到不露絲毫，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襯得他愈發疏離，看她時眼裡沒什麼起伏，平淡的像是過往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我來接瑾年。”
姜綿輕輕觸動了眉頭，她很想說要不今晚讓他留下吧，她已經缺席很久了，不想溫存就這麼消失了。
但吐出來卻是，“好。”
她的聲音泛著顫意的。
霍長歲在她動唇時輕側了一下頭，想聽清她要說什麼，因為他左邊耳朵的聽力已經弱到了快聽不見聲音了。
姜綿並沒注意到這一點。
她把霍瑾年抱到門口時，心裡像是被什麼抓了似的。
霍瑾年看向爸爸，卻圈著姜綿的脖子不撒手，眼眶發紅地說，“我想和媽媽住一起。”
他不想走。
一點兒都不想走。
他希望爸爸能同意，就像今天他可以和嬸嬸一塊出去逛街一樣，有附加條件也好，只要能和媽媽在一起。
霍長歲沒出聲，只是看向了姜綿。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此刻，紅著眼眶可不止霍瑾年一個人。
姜綿感受到霍瑾年越來越收緊的力度，她心裡直犯酸，“讓他留下吧。”
霍長歲卻說，“他明天一早需要上私教課。”
姜綿，“明天我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