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死?”沈婠像看神奇物種一樣盯著他,“你也信?”
“為什麼不信?她現在本來就已經半死不活,離斷氣只差那麼一步,活著比死更痛苦。”
“嗤——看來你不是蠢,是愚昧不自知,貪婪得不知東西南北。”
沈續咬牙:“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沈緋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會輕易結束生命?哪怕還剩最後一口氣,都能給你致命一擊!這樣的人會主動接受安樂死?”
“不……不會的……她沒有理由騙我……”
“怎麼沒有?”沈婠笑得殘酷,一點一點選垮他的自欺欺人,“最陡的一步讓你來跨,最險的一棋讓你來下,而她只用待在醫院,安安穩穩地躺著,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對她來說,都無關痛癢。”
男人眼裡逐漸溢滿崩潰,一個“不”字彷彿成為最後的倚仗,不斷重複。
沈婠憐憫地投去一眼。
她還以為沈續段位多高,沒想到還是被沈緋當猴耍。
實在沒勁透了。
她站起來,對著領頭黑衣人吩咐:“剩下的交給你們了,不要留痕跡。”
“是!”
沈婠作勢離開。
“站住——你等等!”沈續突然緊張起來。
她駐足回頭:“還有話說?”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舌尖抵住牙齒,才勉強讓自己不打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覺得老祖宗這句話說得很有意思,你認為呢?”
沈續後背泛涼,頭皮發麻:“你……要殺我?”
“你不是也要殺我嗎?”
男人啞口無言。
沈婠冷笑,朝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後者迅速上前抓著沈續,像拎小雞仔一樣把人提起來。
“放開我!住手——沈婠,你不能這麼做!”
歇斯底里。
人只有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才會知道害怕,才會驚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