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怕卿兒會反抗。如今那人遠在益州,不說她這裡,就是益州喬家都不會讓長房嫡女違背禮教,與有婚約男子私通。
她放心得很。
既然卿兒要出門,只要不出青川。便讓他去吧。把人拘得緊了,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便對那石頭說道:“你去馬房吩咐一聲吧。就說我說的。給六爺把馬車準備得舒適些,車內炭盆也要先燃起來,燒得足足的,別凍了你家六爺。”
石頭聽了也不敢抬頭去看,只低頭應了,便轉身小跑著出了門。
老太太又對伺立在她身後的林媽媽說道:“你去,帶著外院二管事,你二人親自跟去服侍。”
侍立在旁的林媽媽垂首應了一聲,便邁著小步出了房間……
而那周宴卿自出了府,便直奔鄭知縣小兒子鄭遠的外宅。
不得不說周宴卿果然瞭然這些狐朋狗友的品性,知那鄭遠必是窩在外室院中的。一去果然把人逮在屋內……
鄭遠聽了周宴卿倒了一肚子的苦水,愜意的仰頭大笑幾聲。
果然好運不會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不然,若是讓身纏萬貫,錢財不缺,自由適意的週六爺再逢上心心相印的佳人,從此再雙宿雙飛,還讓不讓人活了?
周宴卿知他脾性,聽他大笑,也只是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就仰頭倒在鋪了厚厚白狐毛的羅漢床上。
“你倒是對這個外室好的很,搬了不少好東西到這裡來。你家裡那位倒是好脾氣不鬧騰。”
鄭遠聽他此言,也仰倒在他身邊,兩手託著後腦勺。
道:“她哪裡敢對我嗆聲。自她嫁來我家,她家那生意不知好了多少。有我父親為她家開路,如今生意都快做到京都去了。這洩是她親自命人撿了送來的。一界商戶,又幾年無子,我又沒把人放到她眼前膈應她,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周宴卿聞言,良久不語。
若他娶了妻,必不會給她心裡添堵。若是能得瑾娘陪伴,他一定對她好好的,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周宴卿想起喬明瑾,心裡不由又是一陣鈍痛。
側過身子問那鄭遠:“你平日鬼點子最多,可有良策?”
那鄭遠聞言也側過身子面對著他。
衝他笑道:“若那喬氏不是益州喬家人,你把人遠遠帶去西南也沒人說你什麼。再若是那顏氏父親也不是京中官員,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可惜啊……”
說完還嘖嘖兩聲,一副無可奈何之相。
周宴卿如何不知道這些?只是他心裡一直還存著與佳人長守的念想。
“真的沒有辦法?”
鄭遠搖了搖頭。
片刻又擰著眉說道:“嗯,也不是沒有……”
“是什麼辦法?”周宴卿急忙支起身子,衝他問道。
鄭遠又是嘖嘖兩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這還是那個在美人面前面不改色的週六爺嗎?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方寸大亂,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