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種毒是什麼?味道很奇怪,是由什麼製成的?”當時才十一歲的我指著一個白色小瓷瓶問師父。
“白練,就是白練啊。”師父突然嘆了一聲氣,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
當我把自己的猜測和想法全部和離天頌說了之後,他卻只是沉默。
此刻看著離天頌那凝重的神情,一時間我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出雲國的三大奇毒,向來最是難解。而且即便真要解毒,那麼既要得毒方,又要求藥引。得毒方難,求藥也容易不到哪兒去。
就像前陣子解紫魅,必須要得半月蓮一般,白練奇毒想必得有專門的藥材來做引。
但更糟糕的一點是,畢竟我學醫還不成氣候。再加上之前也是偶然聽師父偶然提過一嘴,甚至連毒藥的主要成分都不知是何,根本就難以根據毒方來確定解藥配方。
紫魅毒性雖強,但總還知道主要成分,所以勉強可以配藥一試。
但現在大家中的白練毒,我真是沒了主意。
師父一向下山後便行蹤不定,就算想找他回來,也只是有心無力罷了。
可現在如果平淵門都沒法子解毒的話,那其他門派的那些普通大夫只怕更是沒轍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好好想想該怎麼辦。”他面上雖還鎮靜,但卻還是愁眉緊鎖。
想到自己在這兒也一時也幫不了什麼忙,謝絕了他的好意後,便孤身一人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細細回想著事情的全部經過,越發覺得背後必有陰謀。事出反常必有妖,但這躲在暗處的妖是誰,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到。
剛剛離開前,離天頌身邊的棋風還不忘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大抵也是認為此事必定與我還有平淵門脫不了干係。
如此看來,這件事絕對是衝著良艮全門來的。先是把其餘不擅用毒鑑毒的門派用白練給放倒,然後再栽贓嫁禍給我們平淵。最後如果中毒的各位果真一命嗚呼,那麼僅剩的平淵門就算人人生著幾十張嘴,只怕也是百口難辯。江湖上的其他各派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我們,背後之人的用心之歹毒,真是可見一斑了。
現在主要就看是不是有人會信我們平淵確是無辜,尤其是離天頌是不是相信我們,終究現在形勢下的良艮山,只有他的命令才可以真正左右眾人。
我相信他是君子,絕不會隨便冤枉好人,但我卻不敢保證,君子就一定不會被人所惑。何況中毒之人中還有他的親父親,真是很難說他不會被私人感情所影響。尤其是如今證據貌似已經直接指向了我和平淵。
想到這兒,真是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縈繞在腦海中的,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想辦法儘快研製出解藥。
回到清寧院之後,一點睡意也沒有。於是轉身直奔書房,在那兒熬了一天一宿,都快把房間裡的醫書、藥典和毒經翻遍了,卻還是沒有找到關於白練毒的有用的訊息。
本就只有毒經上有記載,可統共也就記了不到兩句話:白練之毒,非製毒之人,餘人無解矣;若強悖藥理,所費之功,終是白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