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渠與齊庸二人舉起酒爵,道:“主君知遇之恩,臣等萬死難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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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俏少女跪坐在竹蓆上,問對面灰袍男子,道:“這麼說,蹇渠已經入主君的眼了?”
灰袍男子回道:“水內官放心,小人是親眼看著那兩位先生,在姒梓滿親近僕人的帶領下進的香閣,不會有錯的。”
珠兒大眼睛靈動活潑,抿嘴輕輕一笑,帶著一股輕快,道:“確實不會有錯,有姒梓滿的僕從帶路,香閣內一定是主君。”
“其他人也沒這個資格,驅使姒梓滿的人。”
如此一想,水珠兒低聲自語:“看來,這事是成了。山陰氏這時候正缺人才,蹇渠既然得到主君召見,想來不久就會擢升。”
“雖不知是何職位,但有夫人的面子,再加上鐵騫的舉薦,以及集賢樓中給主君的印象,就算一時不入核心,也會被重用。”
“如此一來,夫人在山陰氏,也算有了一個臂助。鐵騫的人情,可是用一分就少一分,必須要精打細算的用啊!”
灰袍男子道:“那,小人還需做什麼?”
水珠兒搖了搖頭,明眸閃爍,道:“不,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做,咱們該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
她淡淡的道:“小動作太多, 可是不好。這要是被主君發現端倪,蹇渠的前途,乃至你我性命是小,夫人的顏面是大。”
對上水珠兒意味深長的眼神,灰袍男子一愣,隨即恍然醒悟,道:“是,是我太心急了,沒有想到這一層。”
水珠兒語氣平淡,道:“你知道就好,夫人曾說,主君睿智,他不是看不到下面的小心思,只是懶得去管而已。”
“主君的心太大,早已放在偌大的山陰氏上,放在那二十萬百姓上。咱們這些人做些小動作,他一般是看不到的。”
“可是當咱們小動作太多,觸及了主君劃下的底線時,你我這些家奴之流的人,頃刻就會被主君的怒火,給燒成灰燼。”
“這,”
這灰袍男子身子一抖,低頭應道:“多謝內官指點,”
水珠兒幽幽一嘆,道:“什麼指點不指點的,只是趁著高興,告訴你一些生存之道罷了。”
“你要記住,咱們這些出身奴籍之人,又沒有蹇渠一般的造化,咱們只是活著,就已用盡了全力。”
“有些事情,咱們可以做,但一定要掌握限度。咱上虞氏安插在山陰的暗諜,已經所剩無幾了,你可不要犯不該犯的錯誤。”
說完之後,水珠兒也在暗自慶幸。以姒伯陽地祇級數的實力,周匝百里之內都如掌上觀紋,任何人和事都瞞不過姒伯陽。
但姒伯陽明知這些,還要用蹇渠,只能說明姒伯陽態度上是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