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斷的敲打,足足敲滿三日三夜,直接將八根獸首銅柱煉成赤銅色。與此同時,八大神獸神性,也被徹底煉入銅柱。
此刻的獸首銅柱,表面溫度已極其駭人。在其濃烈的高溫之下,空氣噼裡啪啦作響,席捲起一陣陣熱浪,帶著一股焦味。
這滾滾熱浪,炙烤的周邊花草,成片成片枯萎泛黃。地面上的石板,隱隱約約出現猶如蛛網一般,縱橫交錯的細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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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之外,東廂門前,
姒伯陽面色沉凝,瞳孔間閃爍著清光,望著雷火之氣湧動,八根銅柱之上,各有神光飛騰,演化神獸虛影的景象。
“這,就是太宰所說的虛空挪移陣法!”
他以法眼觀望校場,見上陽仲煉就八根獸首銅柱。
八根獸首銅柱立於校場,帶動陰陽二氣,四象四靈,混以水元真性,打破虛空。
天地水三元之偉力,在這座陣法中激盪,一卷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簡牘,懸浮於上陽仲的頭頂。
由這一卷簡牘,吞吐雷霆精氣,勾連八根獸首銅柱,一股莫名的氣息,在八根獸首青銅柱中漸漸浮現。
眸中清光沉浮,姒伯陽若有所思:“那股氣息,莫不是……天外?”
對於開拓天外,姒伯陽確實抱著很大的期待。
若非如此,姒伯陽亦不會在越國初立,民生凋敝,正需錢糧的當下,不僅掏空了國庫,還壓上了自己的內帑,孤注一擲。
要知道,這當中需要承擔極大的風險,一個不好就是血本無歸,這是當前的越國,絕難以接受的損失。
重新統一的越國,數以百萬計的越人,正在嗷嗷待哺。在這種情況下,越國若是再傷了元氣,只怕國祚都要不穩了。
因此,數以百萬計的越人,不會去想中樞有何難處。
他們只會想著越國沒有統一的時候,他們還能活下去,但越國統一以後,他們反而活不下去,那越國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一旦這個可怕的想法,在越人之中紮根,並蔓延開來,再有野心勃勃之輩,趁機而起,興風作浪,越國必然生亂。
到時,姒伯陽雖能鎮壓逆亂,但亦會與百姓離心離德,動搖越國根基。
然而,姒伯陽明知其中風險,依舊不惜下重注,實在是被吳國封鎖後的越國,亟需一條出路,
只因,越國的未來,不應該受制於吳國。
在姒伯陽看來,為了破局,為了越國的發展,冒一些風險,不是不能承受,哪怕這可能會讓越國元氣大傷。
可風險與收益是成正比的,風險越大,其中蘊含的利益,也就愈發龐大。
但,道理是這道理,真正做起來又不一樣。姒伯陽雖深知其間利害,心頭仍然有些不安。
站在校場外,眼睜睜的看著一車車寶料神材運入場中,要說姒伯陽沒有一點感覺,那才是假的不能再假。
畢竟,姒伯陽親眼看著,這一車車寶料神材,經上陽仲之手,被煉製成一根根獸首銅柱,立於校場的八方。
為了這八根獸首銅柱的煉製,每時每刻都要燃燒掉海量的資源。